他都是因為我們才被抓進警察局的!!!!!!!!”喬冬陽的聲音聲嘶力竭。
“哦,是沒錢了,你給我錢,我去救。”喬熠宵平靜地看著他,從來不知道他和那個傻子關係原來已經好到了這樣。
喬冬陽雖說覺得此刻平靜的喬熠宵有點陌生,但因心中的憤怒與擔心實在太過龐大,忽略了這點,伸手就抽出脖子裏的吊墜,“這個!!賣了救他!”
那是喬冬陽從小戴到大的玉佩,是喬家祖傳的東西,隻有一個。
喬熠宵的媽媽在意這個在意了一輩子,臨死都不知道,這東西,一輩子都不可能屬於喬熠宵的。因為喬熠宵三歲的時候,外麵生出了一個野種,從那天起,這個所謂的祖傳之物就歸了那個野種。
喬熠宵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對這個野種這麼好呢?為什麼要養他,為什麼自己的衣服都洗破了打了補丁地在穿,也要給他買新衣服呢?為什麼自己吃六塊錢一份的炒飯,給他三十多塊錢的粥他還不稀罕呢?
為什麼他要這麼惡心地養著一個仇人呢?
是啊,他們是沒有錢啊。他們的錢呢?他們的錢是因為他喬熠宵沒了的嗎?他家的公司呢?他家的房子呢?
這一切關他喬熠宵什麼事?
可為什麼承擔這一切的卻是他?
為什麼呢?
這一切都是為什麼?
他不是什麼善良的人,卻又為什麼做了這麼多所謂善良的事。為了做這些善良的事,背地裏他又做了多少惡毒的事?他騙了多少人?害了多少人?臨了,還要被人家指著鼻子罵。
難怪這兩年來他過得這麼累,這是天上他的媽媽在生氣呢,在懲罰他呢。
是他的媽媽不舍得他了,做了壞事是要下地獄,是要被拔舌頭的,是要世世代代做畜生的。他的媽媽想要在天上與他重逢。
他點點頭,又點點頭,轉身踩著那片粥,打算出去。
“喬熠宵!!!”喬冬陽尖利地叫住他。
喬熠宵深呼吸,他想控製住自己的戾氣。
“喬熠宵你賣了這個吊墜去救他!這個值錢的,值不少錢!”
最窮的時候,身無分文,喬冬陽快要死了,他是想過把那個吊墜拿去賣了換錢的。可臨到最後他都沒有忍心,這是喬家的祖傳之物,雖然不屬於他,卻屬於喬家,是喬家的根。
你心心念念在意、保護的東西,可以被他拿來隨手賣去,隻為救一個認識連三個月都沒有的人。
他再次深呼吸。繼續往外走,腳底都是粥,粥印子鋪滿了一路行過的地板。
“喬熠宵!!!!!”喬冬陽叫他的聲音更為尖利。
喬熠宵想要深呼吸,卻發現再也控製不了了。他轉身大步上前,拽住喬冬陽脖子裏的墜子,直接把他往地上拉,勁太大,喬冬陽疼得直“嘶”。
可串著吊墜的紅繩子勒得他疼,嗓子似有異物,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伸手想要打喬熠宵,喬熠宵卻又將他拖到了地上,站起來,用腳踩著他的後腦勺,踩得他整張臉埋在粥裏,冷靜道:“吃掉它。”
喬冬陽上半身不時動著,想要躲避他。
喬熠宵用的勁卻是十足,他控製不住自己。
直到不知過了多久,地上的人再也不掙紮了,一點兒都不再掙紮。
喬熠宵平靜地低頭看著他,慢慢地移開腳,踢了踢他,還是一動都不動。喬熠宵用力踢了一腳,將他的身體踢翻過來,看到了他的正臉,他已經閉上了眼睛,似乎睡著了一樣。臉上糊著一臉的粥,狼狽卻又安靜。
喬熠宵第不知道多少次地深呼吸,想要走出去,卻發現自己的腿有點抖。他強撐著站了片刻,伸手拿出手機,撥打了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