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這杆子,長又粗。花盤也大。隔壁的幾個大棚裏還有不同品種的,有種如今最火的便是矮株的進口過來的觀賞型向日葵。”
“看看去。”
“好嘞!”
莫照又去看觀賞型的矮株向日葵。
“這種花就小了,而且花盤是全黑色的,您看。花店裏賣的啊,都是這種。”
莫照低頭看,果然是。以前喬熠宵的房中,花瓶裏插著的就是這樣的。
“很多花店聽聞我們這邊有花田,還要來收購呢。我說了,多少錢我們都不賣!這可是我替人家種的,人家不缺錢,就是喜歡看這花開著!不過您放心,我可一點沒提您的名字,他們不知道呢。”
莫照笑了笑,這個師傅很精明,但好在本職工作做得也好。
師傅見莫照笑了,說得更高興:“今年春天,區裏頭負責人還來找過我呢,說要跟我合作,宣傳這片花田,吸引市民過來觀看。被我一口就給拒絕了,咱們這花田哪能被外人看了去,是不是?所以那時我才跟您申請了一筆費用,在花田外麵圍了一圈,這下他們進不來了。除了您,誰也看不到。”
這師傅講話的確很逗,莫照被他說得又笑了起來,最後讚道:“很不錯。”
師傅與莫照一起往外走時,指著花田外三三兩兩的人說:“莫市長,今晚有流星雨,我們這裏正好是最佳觀測點,所以才會有這麼多人。”他又指向更遠處,“那裏有塊平地,那裏人更多。”
“嗯。”
師傅見他無意再多說,便告辭先走了。
莫照站在花田外,回頭往裏看去,兩三年而已,竟然種了這麼多。過了冬天,春天來臨之時,想必會十分漂亮。
淩晨時分,莫照也在這裏看流星雨。
隻是他並沒有去人最多的那一處,他這個身份,雖說認識他的人不多,但萬一被認出來呢?他就在花田附近看,這一處的風景其實比那平地處還好,隻不過那平地有些許高度,許多人自然而然地覺得那裏更靠近天空,便選擇了那處。
也有部分人不愛湊熱鬧,選擇在花田這處看,但人數總歸是比不上平地那處的。
莫照獨自站著,身邊的人們偶爾閑聊幾句,倒也清淨。
兩點多,流星開始密集劃過天空的時候。莫照想到從前,冬天的夜裏,海邊的車裏,喬熠宵小聲說著他小時候看流星雨的事。他那時還說會陪他看流星雨,看獅子座的流星雨。
他自嘲地笑了起來。
答應喬熠宵的事,他幾乎從來沒有做到過。
不怪喬熠宵怨他。
他自己都怨自己。
他的確言而無信,給人希望,卻又親手澆滅了那點光芒。
而喬熠宵,幾個小時候之後便會離開這裏。車子還是他親自安排的,早晨十點去接喬熠宵他們,再送他們回家。
這一場流星雨,喬熠宵怕是又要錯過了。
他拿出手機,正好錄下了那片流星劃過天空的過程。
他低頭,找到了喬熠宵的號碼。
他自然有喬熠宵的聯係方式,隻不過從來不敢去聯係罷了。
流星雨這樣好看,他希望喬熠宵也能看到。
他將視頻發送出去。
但如他預料之中那般,久久沒有回應。
本就是睡覺的時間。
莫照微笑,轉身離去。離稀疏的人群越來越遠,離天空中的流星越來越遠。
喬熠宵看著短信界麵,那隻是個十秒的短視頻,是一個來自於陌生的甚至從未保存過的號碼的短視頻。他點開那個視頻,如煙火般的流星從天空中劃過,落到地平線的另一方。
他瘋了似地不停點著那段視頻,結束後,他便再點一遍,如此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