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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一日二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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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影最後瞥了眼青銅燭台,迅速飄遠。

……

從湖麵之上,吹來陣陣輕風,潮濕的水汽打在臉上,涼絲絲的,頗為舒服。

李青山心情稍微輕鬆了些,順著湖邊,一直走到那座祭祀湖神的六角四柱飛簷亭前。

青瓦,紅柱,雪白的石條鋪就地麵,精致又大方。

李青山走入其中,麵對一望無際的湖麵,開口道:“湖神前輩,之前我門數位長老前來驚擾,我負有很大責任,現在我向你賠罪……前輩是高人,不在乎我這種小人物,但淩雲門麵臨滅頂之災,需要你的幫忙。”

湖麵波光悠然,絲毫沒有回應,李青山繼續自說自話,便似一個傻子一般。

“……前輩或許痛恨淩雲門的長老,但淩雲門還有很多無辜的人,之前,我是一名雜役弟子,和其他十幾名弟子一樣,都是門派最底層的小人物…………”

湖水無言,李青山慢慢說著自己的故事……

夕陽已經被湖水淹沒半邊,粼粼波光閃動著豔麗的紅,遠遠的湖中,數隻漁船升起嫋嫋輕煙,整個青魚湖便似一幅充滿詩意的畫卷。

李青山久久駐足,思緒悠然飄遠。

剛剛的講述也讓他發現,他好心鼓勵眾雜役弟子,卻讓其中二人在門派外丟了性命。他追查青月妖狐的事情,卻造成了青魚湖的誤會。他查明武紅花當年的事實真相,卻揭開了血淋漓的傷疤……

“孩子,天黑了還不回家,要被你娘親打屁股咯……”

不知什麼時候,一隻小小的漁船蕩到了岸邊,船頭坐著一個蓑衣老頭,一邊持著釣竿,一邊笑嗬嗬的看著李青山。

李青山滿臉懷疑之色,“如果你是湖神,我想請教一下關於六十年青月妖狐的事情。”

蓑衣老頭一臉愕然,“傻孩子,你在胡說些什麼?我怎麼可能是湖神?趕緊回家吧,小心被打屁股。”

李青山沉默下來,靜靜的看著這名蓑衣老頭,忽然嘿嘿一笑,“你的尾巴露出來了。”

“什麼!”蓑衣老頭一慌,忙轉頭查看,卻很快反應過來自己被誑了,憤憤的一甩釣竿,翻身跳入湖水中。

浪花飛濺,一個十四五歲模樣的小姑娘現身湖麵,滿頭細碎的麻花辮掛滿亮晶晶的貝殼珍珠,一雙靈動的大眼閃著狡黠的光,飽滿的胸脯下隱隱有鱗片閃著彩光。

此時,李青山也異常驚訝,他怎麼也沒想到這老頭其實是一個美少女。

古靈精怪的少女一臉恨恨,“你是怎麼看出我的破綻的?”

“你的小手太白了……”李青山一臉好笑,“我想找湖神請教問題,你能否幫忙?”

“哼!”少女靈動的眼珠一轉,忽然小嘴一癟,裝出一副哭相,“嗚嗚……我是個雜役弟子,我是個小人物……嗚嗚,我好可憐好可憐,湖神湖神,快幫幫我……”

李青山頓時一臉尷尬,剛剛,他攤開心扉,大談自己的故事,卻沒想到全被這小姑娘聽去了。

少女看到他的表情,心中暢快無比,越發起勁的表演起來,“嗚嗚……我是個有夢想的好孩子,我是個大好人……湖神湖神,你有沒有被我感動哭啊……”

李青山冷不丁大叫一聲:“魚尾巴!”

少女頓時愣住。

李青山繼續大叫:“魚尾巴!魚尾巴!從前有個小姑娘,長了一條魚尾巴!大大的屁股沒有腿,因為長了條魚尾巴……”

“你!”少女氣得滿頭貝殼叮當亂撞,魚尾一甩,砸起丈高巨浪,瞬間把李青山澆成落湯雞。

李青山不以為意,反而唱了起來,“從前有個小姑娘,一條尾巴長又長……”

少女氣的不行,忽然小嘴一張,嘹亮悠揚的歌聲響起,“天地蒼茫……萬界無疆……百萬仙人……血染八荒……”

聲音飄渺,曲調絕妙,還帶著某種神秘的韻律,細細一體味所唱的內容,似乎是一個異常古老的故事。

李青山瞬間住了口。

少女一臉得意,“在我麵前,你還敢唱歌!”

李青山神色怔怔,似乎還沉浸歌聲中,良久,神色一震:“血脈傳承!”

少女有些茫然,“你在說什麼?”

李青山哈哈大笑起來,一直以來,他都在思索如何了解關於琉璃天的信息,而一本本研讀書籍既耽誤時間又毫無效率。但少女的歌聲提醒了他,妖族的血脈傳承可是記載著久遠的故事。

“喂!你笑什麼!”少女又砸起一蓬浪花。

李青山也不在意身上濕透,笑道:“你真不願意幫忙,就早點回家吧,小心被娘親打屁股。”說完,轉身欲走。

“你別走啊!”少女有些著急,使勁遊向岸邊,“我叫鯉青魚,你叫什麼名字?”

“李青魚?看來我是你失散多年的親哥哥啊,我叫李青山!”

“你才不是我的哥哥呢!”少女有些生氣,又有點高興,“你是我弟弟!”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