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這世間父親對兒子哪有無緣無故的厭,不過是無顏麵對罷了。”
金瑜的毒是胎裏帶的,就是說榮親王妃懷他時就中了毒,下毒之人並非旁人,正是榮親王府當時格外受寵的侍妾。雖說那侍妾後來被處死,但已經受到的傷害無法回到從前,王妃至死都沒原諒榮親王,連帶的,金瑜也從來就沒想讓他爹好過。
“哎,皇家果然水深。”月淩波晃著腿感慨出聲,左君白握著手心裏她的一縷發,悠悠地歎了口氣。
“嗯,所以我爹原本不想我姐嫁進宮中,可惜皇上不許我爹置身事外。”
其實真相是當年皇上看丞相夫妻被衛家的女兒糾纏,便下旨將衛氏女召進宮中,許以貴妃之位,看起來好像皇上很喜歡衛氏的美貌,但是整個大金絕對無人想到,皇上隻是在幫左丞相的忙。
現在輪到皇上需要左家的女兒,丞相便是有萬張好嘴也不好拒絕,再加上左君顏確實和太子互相有情,這婚事才就這麼定了。
聽他將其中事娓娓道來,月淩波忍不住瞪了瞪眼。
“難怪你先前一直不高興你姐變成太子妃了,我還以為你是太喜歡你姐了。”
左君白有些不自在地開口:“那個確實也有一部分原因……”
“哈,你承認你很喜歡你姐了?”
“……夜深了,你該去休息了,明日還要去提親呢。”他驀地站起來顧左右而言他,一邊朝她伸出手,月淩波拉住他的手順勢站起來,一邊還不忘揶揄出聲。
“又不是你提親,你操心什麼?”
左君白立刻揚聲道:“我和金瑜同窗多年,這份情誼長久留存——”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會好好幫忙的。”月淩波忍不住笑著打斷他的話,隨即這才想起一件事來,“對了,你認不認識司空允?”
“輔國大將軍?不是還在北楚鎮守嗎?”
“嗯,今日宮裏傳來太後的話,說那位將軍最近要回京述職,讓我趁這段時日給那位將軍找門親事。”月淩波猶豫道,“這將軍的親事……能隨便說的嗎?”
左君白的臉色微微沉了下來。
“這事你先別忙,我去找英才打聽幾件事再來和你說,不過你也不能拒絕太後,先應著,等金瑜和屠玲瓏的事結束了再說……實在不行我可以從司空允那邊下手。”
“好。”月淩波點頭,剛接到太後旨意時的沉重心情一下子就飛走了,“左君白,我以前都沒發現,你怎麼就無所不能呢?我好像什麼都比不過你。”
要說這位未婚妻大人難得誇獎左君白一次,自然讓他心情很美好,但這人嘴欠慣了,心情一好就容易找挨揍,就比如現在。
“——怎麼會?我可不會生孩子。”
這樣嘴欠的結果很顯然的,左君白再一次被她用力推了一下,這次他雖然有準備,但腳底卻忽然打滑,於是……跌下了月家牆外。
“左君白!”月淩波急忙趴在牆頭往下看著,“你怎麼樣?我去找人……”
“不用啦。”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白衣公子愜意地枕著一堆不知哪裏來的稻草嬉笑道,“幸虧我提前準備好了。”
月淩波無語地瞪大眼,地上的人很快站起來又重新回到牆頭,月色暗淡她看不清他的眼神,但他的語氣卻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淩波,因為我的關係,以後你會遇到更多和皇室與朝堂牽扯的事,甚至可能會遇到危險——”
“哦,然後呢?”月淩波懶懶地掀了掀眼皮,“這種事我早就預料到了,不過我相信我自己可以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