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大哥和二哥也在車上。
張如鐵從電話裏得知這個消息,雙腿一軟就跪倒在了地上,雙手掩麵,不能麵對。
彼時,她就站在他麵前,冷冷地看著他。這個男人,在她麵前從來都是有些懦弱的,隻有這一次,大聲咆哮地威脅她不要去告發,不然就沒有這個女兒。
見到她不買賬,他又低聲祈求,把姿態低到了塵埃裏。
他拉著她的手求啊求,說如果她說出去了,首長的顏麵上不好看,他也要受牢獄之災,她大哥也會被告上法庭,他們一家以後都沒有好日子過了。
可是,他那番絮絮叨叨還沒說完,她還沒有決定要不要告發,這通致命的電話就來了。
就是因為他的阻攔,譚靜抑鬱自殺了。
而她的母親和兩位哥哥,也隨之在車禍中不幸去世。
老張自此像癱了,整個人都失去了生氣,夜半時常被夢魘纏繞,三個月前終於診出了胃癌晚期。
張小檀去醫院看他,在他的臉上看到了微笑。
他如釋重負地說,這就是報應,這報應遲來了四年,現在終於應驗了,這四年來他沒有一天不受盡良心的譴責。
他說,他不祈求她的原諒,是他害得這個家變成了這樣。
張小檀以為自己是恨他的,可是看到這個滿頭白發、垂垂老矣的老人,忽然也沒有那麼恨了。
說到底,他隻是一個幫凶,罪魁禍首至今還活得好好的。
所以,四年前失去母親、表姐和哥哥後,她就不大樂意去周家,哪怕那兒有周居翰。她對他,甚至也多了幾分遷怒。
“別想那麼多了,人死不能複生,你該好好考慮一下以後的路。”周居翰的聲音聽起來很溫潤,但是也冷靜得近乎冷漠。
張小檀不知作何感想。
其實也不能怪他,他一直都是個有些寡清自持的人,又常年在外工作,和老張麵都沒見過幾次,實在算不上交情。
這一次來幫著料理後事,也隻是秉承了周茂霆的吩咐罷了。
周居翰隔日就走了。之後幾天,張小檀一個人呆在偌大的房子裏,晚上也會坐在台階上發呆。沒過幾天,她又感冒了。
這一次病得比較嚴重,躺在床上都昏昏沉沉的。
夜半的時候,她伸手去床頭摸水杯,卻發現黑暗裏裏有人影閃動。她心髒驟縮,沒控製住,叫了出來。
那人撲過來,和他的同夥一塊兒按住她的手腳,邊撕扯她的衣服邊發狠道:“臭婊/子,以為找個姘頭就了不起了?害老子蹲了半個多月的號,不給你點顏色看看,真當哥們兒是病貓呢!”
張小檀腦子裏轟轟亂炸,驚地肝膽俱裂,她拚命掙紮,可那幾隻手像鐵鏈般栓牢她,不可撼動。
一隻毛手摸進她的睡裙,在她的腿上狠狠捏著。她忍著惡心和劇痛拚命蹬腿,無意間踢到了對方的腹部。
那人一聲悶哼,按住她的手一鬆。還未竊喜,緊接著一個耳光帶著風聲狠狠甩到她的臉上。
張小檀直接被這股大力摔到最裏麵,半邊臉都麻木了。有腥味從嘴裏漫溢開來,鼻息間都是血的氣息。
絕望和恐懼霎時籠罩了她。
一具沉重的身體帶著淫/笑壓上她,另兩人重新按住她的手腳。可沒等宗偉散發著臭氣的嘴壓上來,已經有人從後麵直接拎了他的領子掀開。
耳邊傳來三聲怒罵,緊接著就是禸體搏鬥的聲音。不過一會兒就安靜了,她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輕輕拍她的臉頰,問她:“你怎麼樣?”
張小檀勉力睜開眼睛。
然後,看到了周居翰在頭頂關切地望著她。
那一瞬間,連日來壓抑著的痛苦、絕望都一股腦兒席卷而來。呆愣了兩秒,她本能地紮進他懷裏,肩膀都在顫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