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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節(2 / 2)

此刻,甲板上除了船員,再無閑雜人等。巴瓦蓬帶著顏青竹與阿媛站在桅杆下欣賞著海天相接,海鎮相接的壯闊景致。

岸上的閏生,石寡婦,劉靖升等人還沒有離去,阿媛能看到閏生時不時在向他揮手,隻是一個個身影都逐漸變得渺小了。

這時,一個人忽而從船艙裏衝上甲板來,又跑到船沿上去。

“這人做什麼呢?”顏青竹有些好奇,“不讓船員攔住他嗎?”

巴瓦蓬笑笑,不以為意,“這種人我見多了,定是舍不得親人,或者突然又後悔出海了。反正船都開動了,又不可能為他一個人靠岸,他扶著欄杆難受一陣,也就好了。”

顏青竹搖頭笑道:“你還真是頗有經驗。”

阿媛卻不禁皺眉,“青竹哥,這個人我們認識的,不是於大郎嗎?”

顏青竹定睛望去,不由訝然,“還真是他!”

阿媛指著岸上,更是一驚,“是李幼蟬,是李幼蟬在叫他,他一定是看到了,所以才急急衝上來。”

這會兒船又遠了些,顏青竹根本看不清岸上有沒有李幼蟬,不過他相信阿媛沒有看錯,女人對女人總是更敏銳些。

巴瓦蓬道:“姐姐,姐夫,這人你們認識的?”

顏青竹點點頭,略略將他們做生意打交道的事情講了講,不過關於李幼蟬因私心嫉妒而報複的事情,不好講出。

“原來是姐姐姐夫的同鄉,不過,即使是熟人,我也不能為了他一個人靠岸了。”巴瓦蓬帶著歉意道。

顏青竹旋即笑笑,“這個沒什麼好抱歉的,大概他們夫妻有什麼矛盾,於大郎才會出走。我看,有了分別才會珍惜,並不是什麼壞事。”

於大郎望著岸邊不停向他揮手的李幼蟬,一時焦急後悔。

自打賣了木材行後,李幼蟬不願回家看父母臉色,一直住在鎮上姐姐家,而於大郎則回了鄉裏。

他們分居,卻並沒有和離。很多次,他都想過要與她和好的,可想到她必又是一副輕賤他的態度,他便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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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聽說許多商人都前往南境,通番致富,他正值頹廢,便想出去闖闖。

很早前,他就把這個決定當做無意漏嘴告訴了她家裏,希望他們讓她知道,他就要走了。

今天他真的要走了,卻又在想,她家裏人是不是沒有告訴她,怎麼說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她連送他一送也不願意嗎?

他在甲板上等了很久,她都沒有出現,可船開了,他卻看見她出現在岸邊,四處張望。

等他跑到甲板上,他才聽見她是在叫自己的名字,確定無疑。

她希望他不要離開,是的,一定是!

可甲板與海岸連接的木梯被撤掉了,船離岸越來越遠,他沒有可能要求整個船隊為他停下來。

阿媛見於大郎焦急的樣子,轉頭對顏青竹道:“不如你勸勸他吧,要是路上碰到返程的船,我們再幫他轉船回來。他一直靠在船沿欄杆上,要是一會兒風浪大了,可有危險。”

阿媛還是心軟的,雖則吃過李幼蟬的虧,到底對癡心一片的於大郎有幾分同情。

“不用姐夫親自過去,我讓幾個船員拉他過來,再讓姐夫與他說道。”巴瓦蓬說罷,揮手讓幾個船員過來。

正在這時,十多丈外的岸邊與他們所在的大船上,同時響起了一片驚愕之聲。

巴瓦蓬與阿媛還不明所以,顏青竹卻是一直看著於大郎的。

此刻,他驚歎道:“還是先找人救他吧,他跳下去了!”

阿媛與巴瓦蓬這才朝於大郎的方向看去,果然人已經不在了。

三人急忙往船沿上去,扶著欄杆低頭一看,於大郎已經遊出幾丈遠。

巴瓦蓬讚歎地呼出一口氣,一拍手道:“此人擅泳,遊到岸上沒問題!最難得是勇氣可嘉,勇氣可嘉!看來水鄉人擅水,不是句空話!”

阿媛與顏青竹亦在心中默默祝願,但願他的勇氣與赤誠換來應有的對待。

李幼蟬看著海水中的於大郎一點一點朝她靠近,心裏痛與甜蜜像海潮一般交替湧動。

她有些後悔的,後悔不該一直叫他的名字,那是因為她不知道他會為她跳下來。

她隻是害怕,害怕他去了南境就真的拋棄她了。以前的她那樣可惡,他拋棄她不是應該的嗎?

可她又慶幸自己叫他了,不然她就不會知道,他還是那個願意為她豁出一切的人。

她何其幸運?

視線越來越模糊,巴瓦蓬知道姐姐姐夫關懷故人,便拿出一對千裏鏡來給他們,示範他們用法。

單眼圓鏡頭中,見著李幼蟬和其餘幾個熱心人將於大郎拉上了岸,又見李幼蟬窩在於大郎懷裏哭泣,而於大郎開心地撫著她的背,二人這才都安心地舒了口氣。

顏青竹將千裏鏡握在手裏,仔細觀摩,笑對巴瓦蓬道:“這個是什麼寶貝?送一個給我和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