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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們對這種生活在希瓦河北岸的原住民略有耳聞:他們本是一支勇敢的遊獵民族,自從伊裏爾在霜原上定居,他們就一直像牲畜般被統治著。他們有一套自己的行為準則,比如背後偷襲隻能打獵時對動物使用,對人類對手則必須正麵出擊,否則就是不榮譽的象征,所以剛才他們放棄了後方的扇形包圍,非要從正麵進攻。
“那個法師在說什麼?”統領回過頭。
伯裏斯靠在囚車邊大聲地喊著,剛才噪音太大,沒人聽見,現在騎士們才聽清,他是在喊著一些陌生的發音。
起初支隊統領以為這是咒語,旁邊來自河畔村落的騎士悄悄告訴他,這是冰原上的土話,和希瓦河南岸的方言類似,但是又不太一樣。
一名最高大的蠻族站了出來,咬著牙掃視騎士隊伍,嘰裏呱啦說了一段話。接著,蠻族中鑽出來一個小個子女人,把那男人的話用帶點口音的通用語翻譯了一遍:“法師說,我們應該談話,而且要用大家都懂的語言,那我們就談話吧。”
支隊統領對蠻族女性躬身致意,然後看向高大的頭領:“我們處決了伊裏爾,這對你們來說應該是個好消息。”
女人為雙方繼續翻譯:“當然,我們很高興他死了。”她指向囚車,“現在,你們放了他,交給我們,我們立刻離開。”
“你們是為他而襲擊我們的?”支隊統領回頭看了看伯裏斯,“我懂了,因為他是伊裏爾的學徒?你們可以放心,我們不會讓他逃走的,他再也不能傷害到你們分毫了。我不能把他交給你們,他是我們的犯人,我們要帶他到北星之城進行審判。”
這段話有點長,女人得拆成很多短句才能講給頭領。頭領聽完後使勁搖頭,語氣十分激動,眼神裏似乎要噴出火來。
女人倒是翻譯得比較克製:“你們誤解了。我們不是要殺那個法師,他是我們的朋友。你們不能抓他。”
騎士們吃驚地麵麵相覷。女人望向囚車:“隻有他給我們偷偷運糧食,給我們藥。隻有他對我們好。他殺死了我的妹妹……”
“他殺了你的妹妹?這是對你們好?”支隊統領懷疑這女人的腦筋有問題。
“如果他不殺她,她就會變成怪物的母親!”女人大叫道,“她的肚子裏會長出怪物,折磨她好幾個月,然後撕開她爬出來!她一樣得死!”
這時,蠻族們紛紛大叫起來。他們吼出的都是零碎短句,女人不停為他們翻譯,聽起來有點淩亂:“他是朋友,他教我們種蔬菜,伊裏爾去死,他不能死,把他給我們,朋友,不怪你,那件事不怪你,你不去北星之城,我們隻要他,你們會傷害他的,放開他,放開法師,不是犯人,他去別的地方,他幫助我們,我們幫助他,為朋友作戰……”
他們越來越激動,每個人都殺氣騰騰,一副隨時要衝上來不死不休的樣子。支隊統領試著和他們對話,但女人不再為他翻譯,蠻族越逼越近,騎士們再次端起劍和盾。
突然,蠻族們停止了嘶吼。伯裏斯喊了一聲什麼,他的聲音很弱,還有點嘶啞,但他們全都立刻安靜了下來。
“阿夏,”伯裏斯對那女人說,“沒關係,你們離開吧。我願意和他們走。”
名叫阿夏的女人激動地揮舞著手裏的小短矛:“不!他們把你當犯人!我們要救你!”
“我不會有事的,”法師安慰道,“他們要把我帶到一個更暖和的城市去。你看,我確實為伊裏爾工作過,我確實是罪犯。阿夏,在你加入威拉的部落之前,你偷了他們好多駝鹿,後來威拉是怎麼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