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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節(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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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吉麗婭和(人類外貌的)席格費帶著簡單的行李等在塔外,昨天最興奮的黑鬆卻出來得最慢。過了一會兒,黑鬆飄了出來,他徹夜打造了一把新的骨頭懸浮椅,這次沒塗白漆,改用了透明的木蠟油,椅子上的牛骨豬骨呈現出斑駁的黑色,有的地方還有燒烤架留下的縱橫痕跡。

伯裏斯麵帶不自覺的微笑,看著那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密林小道上。

黑鬆隻做了新椅子,卻沒有染發,也沒有再把臉塗白,這還真叫人有點不適應……伯裏斯忍不住想象了一下:等他們到了銀隼堡,蘭托親王會不會認不出黑鬆?宴會結束後,黑鬆要是回樹海老家探親,他的父母會不會受到驚嚇?

如果有機會和伊裏爾深談一次,伯裏斯想問他很多問題,其中之一就是:你究竟為什麼要把黑鬆洗回原樣?

他們恐怕沒有交談的機會了。且不說奧法聯合會是否允許,就算允許,伊裏爾也不喜歡與人溝通。以伊裏爾的個性,他早晚會再次做出愚蠢舉動,然後自取滅亡。“為什麼要把黑鬆洗回原樣”這一疑問會變成千古之謎。

伯裏斯問過黑鬆,黑鬆自己也不知道,他說也許就是那人看他不順眼而已……伯裏斯總覺得不該隻是這麼簡單,通常來說,一個野心勃勃的法師應該有更深刻的、更符合其身份的行事動機……

伊裏爾到底有沒有深刻的動機?現在誰也說不清。也許每個人都多少有過不像自己的時候。

伯裏斯認為自己也一樣:中年時,他曾為自己的理智和行動力而偷偷自豪,而現在他卻思維飄忽、生活散漫,行動怠惰、臉都不洗。

伯裏斯慢悠悠地來到書房時,差不多已經是午飯時間了。

書桌上擺著關於白塔的種種資料,還有剛起草了個開頭的分析報告……看著這些,他無精打采,隻覺得索然寡味。他拔出羽毛筆,握了半天,連墨水都懶得蘸。

伊裏爾的事是大事,按說他應該多留意,但他就是提不起精神……有奧法聯合會就夠了,那些人愛怎麼處理怎麼處理吧,反正他們肯定能保證讓“白衣人”無法危害外界……這就夠了。

洛特的下落比伊裏爾重要多了。伯裏斯想,伊裏爾的事誰都能處理,洛特的問題可隻有我能調查。

他徒有憂慮,卻無法靜下心來思索。他試著打開自己寫過的筆記,這裏麵有很多他對神域、對獨立封閉位麵的研究……奇怪的是,今天再看著它們的時候,他看到的仿佛不是自己的字跡,而是一堆傻乎乎的黑白條紋。

我的智商下降了。

伯裏斯手肘撐在桌上,雙手托住額頭。過去的六十年,他有同僚,有學生,有研究課題,有生意訂單……更重要的是,他有魔法。那時他身邊根本沒有洛特這個人。現在隻有洛特行蹤不明,他擁有的其他東西都並未改變,可是他卻焦慮不安,智商明顯下降。

如果這事被三十歲的他知道,他會說:失去自控是法師之恥。願尊奧法為唯一真理,視世俗利益次之……這句話可不是詩歌,它是誓言。

如果是四十歲的他,他會說:奧法與世俗並不衝突,所謂野心,就是要將真理與利益都握在手中。如果必須從兩者中擇一放棄,就意味著甘願妥協。

到了五六十歲,他會說:其實道理沒那麼複雜,隻是老年人比較愛操心而已,人的心智與身體是息息相關的,衰老和病痛會消磨人,叫人意誌脆弱。

七十歲以後,他會說:什麼?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又不見了?我有可能再花幾十年找?我等不起了……如果真發生這種事,我可能會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