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個人,可以有喜怒哀樂的、完整的人。
“所以我第一天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除了煩躁,還是有那麼一點點欣喜。欣喜我可以做自己了,可是,就算我成為了自己,做了自己。也沒人看了。
“他們看不到,看不到狄初原來還有很多麵,不止是個隻會學習,聽話順從的人。他也會暴怒,會煩躁,會做些卑鄙下流的事,有時也會有點齷齪的想法。
“所以,我覺得沒必要掙紮了。就在這裏吧,我的母親從這裏出生,我在這裏死去。”
“還有,那天打擾了你的好事,很抱歉啊。”
狄初說完,看著祁淩笑笑。
這一笑可不得了,原本就心猿意馬的祁淩,在酒精作用下,差點沒撲上去。
“所以,今晚你帶我上山,就是想說這些?”
祁淩挺不是滋味的,他發現自己曾經曆的事,自己的家庭,和狄初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兒科。
沒人管的童年,太他媽幸福了。
狄初搖頭:“也不是,其實隻想說抱歉的,前麵那一段話是臨時加的。估計我說夢話呢,你聽過就算了。”
怎麼可能忘,祁淩沒作聲,看了他一眼。
一抬手,又把第二瓶啤酒喝見底。
“我給你唱首歌,作為你給我唱戲的回禮了。”
祁淩仗著酒精上腦,一時興奮和衝動。
“別。”狄初突然製止了他,“別唱,唱得人腦仁兒疼。”
“我□□家的花襪子!別人想聽他媽的還要買門票呢!”
“得了吧,就你們那小型演唱會,你給我票我都不一定來。”
“打一架吧,我日你爹的!”
祁淩翻身想要站起來,兩人在一起就和平不了!
一個比一個嘴賤,直到現在他們都沒把對方弄死,簡直是◤
算了算了,追人要緊。
最後,通宵達旦研究“追人命題”的祁大爺終於得出論斷
——追一個人,你就得往他最“缺”的地方見機行事!
狄初缺什麼?祁淩想了大半夜,蠢貨,缺溫暖啊!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狄初起床看到祁淩在餐桌前已經準備好早餐的時候,特意往窗外看了兩眼,太陽是在東邊。
沒毛病。
其實在狄初的腦回路裏,昨晚兩人那檔子事兒,還不值得上綱上線。
雖然回來的路上是有那麼點尷尬,但睡一覺就什麼都好了。
狄初把祁淩的行為歸結於——酒精壞事,精蟲上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