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祁淩遞過去。
祁淩搖搖頭沒說話，繼續啟動電瓶車，一直騎到河邊的橋上。
此時淩晨四點，黑漆漆的河麵，流水滾動如城市脈搏，向遠方奔騰一去不複返。
兩人把電瓶車停下，站到橋邊，雙手撐著護欄。
祁淩一直盯著橋底，沉默了一陣子，才接著說：“我現在告訴你，是想說……”
“狄初，我給你兩個選擇。現在我閉上眼睛，你要是接受不了我的陰暗麵，你就走，在我看不到的時候。”
“如果我不走呢。”
“如果我睜開眼，你還在這裏，狄初，你就一輩子也別想我放棄你。”
除非你放棄我。
“試試看。”
狄初對著祁淩笑笑。
祁淩當真閉眼上，半響，沒聽到離去的腳步，也沒任何動靜。
最後，他聽到了拉鏈拉開的聲音。
一個溫熱的胸膛將他包裹，狄初拉開外套，把祁淩抱進懷裏。兩人的氣息霎時交織在一起，溫暖如春。
狄初抱著祁淩，在他耳邊輕聲說：“我不走，哪兒都不去。黑暗的日子裏，我的小小淩是不是嚇到了？沒事沒事，初哥抱抱。”
“不要怕，我不會不要你。”
“隻要你不說謊就行，不對，就算你說謊，隻要你解釋，我還是會相信你。”
祁淩的身體有點顫，他依然緊緊閉著眼，最後伸手抱住狄初，埋頭在他肩上蹭了蹭。
狄初感到後頸一片溼潤，心底更疼。
“祁淩。”
“嗯？”
“我說過了，大膽地去。我是要成為你後盾的人，怎麼可能放棄你。”
“……”
“別像個娘們兒行嗎，哎我操，老子不愛安慰人的！”
狄初吼了兩句。
祁淩這才緩緩抬頭，眼眶泛紅：“我隻是，我隻是沒想過，你會……”
“你對我這點信任都沒有？”狄初依然用外套裹著祁淩，“你他媽知不知道，你這樣子看得我很想哭啊操。”
“靠，神他媽什麼事都推給我。”祁淩終於笑起來，然後在狄初的唇上輕碰了一下。
“那我們說好了。”
“不是早就說好了麼？”狄初看了他一眼，“那次在地下廣場我就說了，我不會袖手旁觀的。”
“你猜到了？”祁淩瞬間覺得自己有一個學霸男友好恐怖。
“一半一半吧，你在我眼前跟透明似的。”狄初挑眉。
祁淩鬆了口氣，果然今天在教堂就決定把這些事說出來是正確的。不然以後讓狄初自己猜到，那才是真的百口莫辯。
兩人在橋上靠著護欄，竟你一言我一語地聊了一個多小時。
內容相當幼稚，無非是互相叮囑彼此不在的時間裏要注意什麼，不準幹什麼，最後說著說著差點沒在橋上打起來。果然和平相處什麼的，在他倆這裏幾乎不可能。
一直到淩晨五點半，這個城市再次鮮活起來。河流盡頭天光乍破，第一縷朝陽劈開黑夜時。
狄初轉頭在祁淩嘴邊親了一下，喜歡一個人的感覺真捉摸不定，就像以為今日有雨，卻是晴空萬裏。
祁淩攀著狄初的肩膀，兩人一直站著看日出。
“寶貝兒。”
“嗯？”
“你必須想我。”
“我會想的。”
“我也會很想你的。”
“嗯。”
第一次離別就要來了。
可我已經不怕了。
第51章
人在麵對離別的時候，大多都會先嘴硬一下。
若對方是要回來的，送行者大抵都會這樣說，“你走你的，又不是不回來。”“不用回頭看我，三步一回頭你裹腳老太？”“早點回來就是了，老子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