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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節(1 / 2)

邵予蘅盯著他,良久後才苦著笑臉道:“搬去加拿大那一年裏,來電問過你一、兩次,之後就沒有再問了。”

唐震天以近乎責難的口吻詢問她,“敏容與她母親移民到加拿大一事,跟你有關吧?”

邵予蘅聽出他口氣裏藏著埋怨,疑惑地問:“你為什麼突然有此一問?”隨後恍然大悟地反問唐震天,“你以為我仗著名分,欺負她們母女倆了?”

“你難道沒有嗎?”

這些年來,唐震天一直將這筆帳算在邵予蘅的頭上,讓他無法對她這位校董產生感恩的情愫。

邵予蘅坦然地否認,“當然沒有。”

她繼而加以解釋,“我跟於冀東之間的關係從一開始就很清朗。雙方家長是舊識,要我們結婚,以便親上加親。當時我們都同意這樣的安排,可是我去美國加州念書後,於冀東愛上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女孩,對方懷了他的孩子,他不能不對她負責,所以要我幫他想法子退婚。

“我當時想,做一個第三者很沒意思,也就同意瞞著雙方家長,與他私下取消婚約。沒想到他在台灣起義不成,我在美國的計畫卻失去控製,弄到最後連我自己的清白也不保……”

唐震天咳了一聲,硬著心腸提醒她,“我目前還沒有聽‘那一段’故事的心理準備,可不可以請你不要把話題扯遠?我今天是特別為敏容而來的。”

邵予蘅勉強收斂住心上的悵然,重申道:“敏容與她媽媽移民一事,不是我做的主。真正的原因是,於冀東得了旰癌,自知不久人世,他不願敏容的媽媽替他操心,也害怕他死後,她們會受到其他於家人的排擠,便瞞著自己的病情,堅持將敏容和她媽媽送往加拿大。”她說完,便沉靜了許久,

唐震天意識到氣氛不對勁,抬眼被邵予蘅眼角邊堆聚的淚弄得不太自在。

實在是這些年來,他已習慣眼前的女人在演講台上擺出端莊賢德的校董形象,親眼見她委屈掉淚,是他料想不到的事。

他軟下心腸,喊了她一聲,“邵……阿姨,這樣好了,我就先稱呼你邵阿姨好不好?”

邵予蘅像是受寵若驚,淌著淚望著坐在彼端的兒子,點了幾下頭,淚還是留個沒完沒了。

唐震天隻好端坐原處,等邵予蘅恢複過來。

邵予蘅輕輕拭去兩行淚後,哽咽地說:“她……再兩個月就要嫁人了。”

唐震天聞言,一動也不動地愣在原處,好久後,才將於敏容即將結婚的事消化進去。

他梗著喉,“結婚嫁娶是一件喜事,你為什麼哭呢?”

邵予蘅避開他的目光,解釋道:“你手上的卡片……其實是她寄來的喜帖。”

唐震天尋思幾秒,終於恍然大悟。原來邵予蘅的這串傷心淚不是為於敏容而落,而是為了他這個親生骨血奪眶而出的,

他取出卡片,垂頭一語不發地讀著於敏容的字跡,從卡上的字裏行間窺知她已洋化許多。

她甚至還夾附了一張禮物單,舉凡毛巾、床單、餐具、窗簾等生活必需品都照單全收,隻是奇怪的是,單尾竟開出了一個女用戒指!

他活了二十四個年頭,再怎麼沒見過大世麵,也猜得出她突如其來的一著,實是不尋常的舉措。

他忍不住問邵予蘅,“她為什麼要在單子上畫蛇添足地列出一個女用戒指?”

邵予蘅毫不隱諱地告訴他,“她不是畫蛇添足,而是畫餅充饑!”

“畫餅充饑?”他被搞糊塗了。

邵予蘅趕忙解釋,“敏容的未婚夫——傑生是個特立獨行的怪人,他認為有愛就會相聚在一起,不相信任何束縛或是婚約的憑證,所以,除了宴客慶祝以外,一切儀式都將免除,不但拒絕在教堂成婚,連上法院公證十分鍾都嫌多此一舉,甚至吝惜到不願送敏容一指戒指。因為,這有悖他的原則與信仰。”

他聞言將那張玫瑰喜卡放回幾上,“敏容不會對他言聽計從吧?”

邵予蘅無言以對,隻能轉述於敏容的意思,“我算得上是她最親的人了,所以,她才跟我略提一下。因為她愛他,不願去計較太多,在哪裏成婚她都好說,但沒戒指可成了她心上的疙瘩,戒指總不好是新娘子自己掏腰包買,你說是不?”

他揪扯著發,近乎惱火地反駁,“這女孩是沒有腦子嗎?結婚證書她不去力爭,隻操心沒戒指可戴這種小事,豈不是本末倒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