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他不敢打我，因為我比他更潑辣！”說到這，白燼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一臉自豪地抬了抬下巴，臉上就差寫著“快誇我快誇我”。
萬俟斕的笑容更深了些：“玄武呢？”
“玄武？”白燼愣了一下，臉上的所有表情都瞬間收了回來。
第二十六章
白燼沉默了良久, 低垂著的眼瞼遮住眼中的一絲難堪，萬俟斕很快察覺到了他的不對。
“玄武是我最小的師弟，他叫夜澤。”白燼說著說著, 整張臉都幾乎糾成了團, 表情看起來有些怪異，就像吃了一大口甜甜的蛋糕卻突然咬到一片酸掉牙的檸檬一樣。
萬俟斕見他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 也沉默著沒有說話。
還好就在這個時候，包廂的門被敲響了, 四名穿著中式旗袍的金發洋妞款款而入, 手裏平穩地端著托盤, 然後依次將托盤裏的精美菜肴放到桌子上。
待四名美女退下，萬俟斕麵色平靜地給白燼和自己的碗盛湯，其實他也不知道白燼啪啪啪地點了什麼菜, 聞到了清甜的椰子味還意外地挑了挑眉。
白燼卻是一改對美食沒有抗拒力的模樣，保持著撐著腦袋發呆的姿勢沒有變化。
“喝湯。”萬俟斕將湯端到他的跟前，眉心微蹙地看著他道。
“哦。”白燼依然雙眼無神，隻是慢悠悠地用湯匙給自己喂了一口湯。
萬俟斕瞥了他一眼沒在催促, 開始安靜地吃起來，直到看見白燼碗裏的湯見了底才又出聲提醒：“夾菜，吃飯。”
“哦。”然後白燼又開始機械地夾菜吃飯。
萬俟斕很快吃飽了, 擦了擦嘴，抬眼就見對麵的少年嘴裏叼了一塊骨頭，卻兩眼無神地桌布上的花紋發呆，一動不動的, 感覺口水一會就要從嘴角流下來，不由歎了口氣，伸手搭在了白燼的腦袋上。
“想什麼？”
清冷的聲音宛如山間流水，瞬間衝刷過白燼思緒，白燼嘴裏的骨頭吧嗒掉落到了碗裏，才把他的魂抓了回來。
“都是你，讓我想起夜澤的事情。”
萬俟斕頓時皺起了眉。
白燼的眉心也不自覺地蹙了起來，既然沒胃口吃飯，幹脆也直接放下了筷子，砰一聲地變回貓型，將貓身蜷起就趴在椅子上不動了。
他在人界生活了已有一段時間了，期間他都沒有想過關於夜澤的事情。不是他不想，而是強迫自己將這件事從腦子裏除掉，因為每次隻要想起，一股難言的羞恥與憤怒就抑製不住地從內心噴薄而發。
他在離開上清界前就讓他自己好好反省一下，也不知道過了那麼久，他到底想通了沒有。
一隻溫暖的手突然探到了他的身下，然後將他抱了起來，白燼抬起頭，卻隻能看到萬俟斕光潔的下巴。
萬俟斕抱著白燼來到車前，白燼卻掙了掙爪子，小聲對萬俟斕說道：“先去看看你們要競標的那塊土地。”他沒有忘記這麼重要的事情。
那塊土地的位置有些遠，車子足足開了一個小時才到達了目的地。可是白燼卻遠遠就感覺到了空氣中的不同，越是靠近，就越覺得身上的禁錮鬆了一些。
白燼看著自己的爪子瞪大了眼，車子裏還有司機，他不敢說話，所以等到萬俟斕獨自抱著他來到那塊土地的附近，他才迫不及待地跳到地上瞬間恢複了人形。
“兩麵環山、西麵穿河，形成了一個天然的聚靈陣法，讓周圍的樹木都顯得茂盛許多，果然是個好地方。”白燼閉著眼仔細感受，空氣中的法力因子確實濃鬱許多，在這個地方變成人形幾乎沒有負擔的感覺，抬手揮了揮衣袖周圍的草叢瞬間垮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