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事當然不行啦。”
因為一隻手被拉著, 她抬起另一隻手遮擋過於刺眼的陽光, 青年敏銳的注意到了, 習慣性的抱怨:“還真是嬌氣啊, 阿爾托莉雅,這麼怕光的話,會因為敵人的鎧甲過於耀眼而露出破綻的。”
阿爾托莉雅笑眯眯的看著他把盾牌遮到自己的頭頂上擋光。
這是不平凡的一天。
早晨騎士們聚集到比武場互相展示武力, 中午是繼任不列顛之王的騎士授封儀式, 晚上還有晚宴。
說起這位繼任的不列顛之王, 貴族們是拒絕的。容顏秀美, 身材嬌小, 拔/出選定之劍前不是有名的騎士,隻是一個小小的騎士侍從。
哪裏可以成為王了?
雖然有些貴族相信梅林說的天選之王,但也有貴族對這不屑一顧,在內憂外患的不列顛, 誰更富有,誰更勇猛,誰更能得到支持才是選王的關鍵。
兩派就這麼墨跡了幾年,他們在上麵墨跡,軍隊被伏提庚的爪牙打的節節敗退,人民更是苦不堪言,這時,那個選定之後就不見蹤影的無名騎士嶄露頭角。
他迅速的得到了民心,等貴族們回過味來,整個國家都在流傳他的讚頌之語,什麼赤龍的化身,什麼上帝使他降臨人間的話比比皆是。
今早比武場勇敢的表現更是收服了大多數騎士的心。
貴族已經無法阻止他登上王之位了。
“老頭子昨天又嘮叨我了,以後就不能叫你阿爾托莉雅了,你也要盡快適應亞瑟這個名字啊。”
阿爾托莉雅日常糾正了他關於說話的禮儀,然後安慰他:“村子裏的人都叫我亞瑟,凱哥哥,你不用擔心。”
“還有摩根勒菲那家夥,她是怎麼回事啊?上次見還和鬥紅了眼的母雞一樣,這次竟然一口一個莉莉……”
“凱哥哥,你最好不要再讓我聽到你用母雞這種詞形容路特王的王後,我的姐姐。”
“是是,你是王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阿爾托莉雅拿凱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但是該嘮叨的還是要嘮叨,凱一臉生無可戀卻沒打算打斷她,這次的情況又有些不同。
前方站著一個等待的身影,從銀白色的槍與盾牌上來看,無疑是一位優秀的人。
貝狄威爾,他們在比武場上見過,被阿爾托莉雅十劍之內挑落下馬的人,那些養尊處優的貴族因為他簡單的落敗而看不到他卓越的槍法,凱卻不會輕視他。
所以在他提出想要單獨和阿爾托莉雅說說話,凱很淡定的就走開幾步——現在阿爾托莉雅有了人民的支持,武裝力量依然很薄弱,送上門來的優質騎士怎麼也不能給氣跑了。
嘛,混熟了再嘴炮他吧。
“您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她說話時溫柔謙遜,即使對麵的人是手下敗將。
“亞瑟閣下,我有一個請求希望您能答應。”
站在不遠處的凱耳朵動了動。
貴族們說話意思總是拐兩三個彎,開頭一句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想拒絕都不好意思。
這個家夥還挺有意思的。
“請講。”阿爾托莉雅說。
“我希望您能冊封我為騎士。”
阿爾托莉雅露出為難的神色,不是她不願意,是這個請求來的太突兀了。騎士的地位和冊封他的人也不小的關係,阿爾托莉雅認為冊封貝狄威爾的人不應該是她這樣的騎士侍從,主教或者領主更合適一些。
容貌俊秀的青年聽了她的顧慮之後,露出溫柔的笑容:“相信我,整個國家不會有比您更尊貴的人了。”
“……”她一怔,然後想起來騎士授封儀式之後的耶穌降臨節就是她的加冕儀式,雖然她並不覺得成為王的她和還是一個騎士侍從的她有什麼不同,但是在其他人眼裏地位是天差地別的。
被國王授封的榮耀是每一個騎士夢寐以求的,隻是她這個國王還沒有任何威嚴可言,貝狄威爾這樣的要求……唉。
阿爾托莉雅露出笑容:“當然,我會在加冕典禮上冊封您。”
這次輪到貝狄威爾露出一個怔忪的表情,他說:“加冕典禮?不……謝謝您,這樣,我不就是亞瑟王授封的第一個騎士了嗎?”
“是啊,我最初的騎士。”
和貝狄威爾分開以後,兩人到了更衣室,阿爾托莉雅換下了比武的鎧甲,穿上早就準備好的禮服。
等待的時候,凱不開心的抱怨,“最初的騎士?難道最早陪伴在你身邊的騎士不是我嗎?”
凱騎士已經有了妹妹會被別的騎士拐走的危機感。
“凱哥哥是親人啊,騎士是未來一起戰鬥的夥伴,當然會不一樣。”
“不要用這種冠冕堂皇的話遮擋你喜新厭舊的本質啊,我才不會……”
凱本能的失聲。
世間所有的光輝都聚集在一個人身上,那樣的場景,震撼到讓人心潮澎湃。騎士授封時要穿紅衣與白衣,象征著勇敢與潔淨,凱看過也穿過,但沒有一個人讓他有這樣的情緒。
滿足,很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