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沒見過?我就看看,死的是誰。”
“你看不出來的。”
玄無滔的聲音低了低。
“……什麼?”
葉瀾灼有些疑惑。
繼而玄無滔似是放棄了一般,無奈輕歎一口氣,葉瀾灼便覺自己眼皮之上那微涼的溫度霎時離開,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
葉瀾灼眯了眯眼,向前看去。
一時間,葉瀾灼終於明白,玄無滔為什麼不讓自己看了。
那哪是死人。
那分明是一個人死人堆。
一個宛如小山一般的死人堆,上麵是腐爛的,新的,舊的,各種各樣的,屍體。
葉瀾灼一時間,有些反胃。
不過正如他方才同玄無滔所說,他之前在南滇,什麼惡心的東西也都見的差不多了,此時倒還勉強能接受的過去,但還是非常不適。
而那死人堆旁邊,一身黑衣的沙利葉,正站在那裏,抱著胳膊,麵無表情。
“你把這些東西……弄到妙門宮……做什麼?”
轉頭,看向沙利葉,葉瀾灼問道。
“這些,都是咆風閣的人。”
沙利葉慢吞吞的說道。
葉瀾灼狠狠握了一下拳。
“也許在你們這些所謂中原正道之人的眼中,哥哥不過是一個魔教的教主,一個本應受人唾棄,群起而攻之,惡聲罵名的小人物。”
沙利葉看著眼前的死人堆,冷聲道。
“但在我這裏,我可以讓整個中原為他陪葬。”
葉瀾灼握了握拳。
“沙利葉,你瘋了吧?”他忍不住問道。
“瘋了?”沙利葉冷笑一聲“我早就瘋了,所以,瘋子就應該幹瘋子應該幹的事,不是嗎?”
“妙門宮內其他的人呢?”玄無滔問道。
“你說那些和尚和女人?”看向玄無滔,沙利葉問道。
玄無滔沒說話,像是默認。
“被我魔族的軍隊逼退到後麵去了。”沙利葉道:“妙門宮的後麵是一座懸崖,此番,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吧?”
“沙利葉,你屠了整個咆風閣還不夠嗎?難道你要屠戮中原,搞的民不聊生你猜肯罷休嗎?”葉瀾灼忍不住怒聲問道。
“不夠,當然不夠。”沙利葉道:“我說過,讓整個中原為哥哥陪葬都不夠!”
“可想當初,還是玄無滔幫了法德勒!”
“那哥哥能起死回生嗎!”沙利葉的麵色有些猙獰的質問道。
葉瀾灼咬牙。
“如果你們有辦法……”沙利葉攤開手“能讓哥哥起死回生的話,我就收手。”
“那你這樣,法德勒能起死回生嗎?”葉瀾灼問道。
“不能。”沙利葉道。
“但這樣,能讓我感覺我不是白活著。”
“你就是白活了,沙利葉。”葉瀾灼看向沙利葉“麥熏所覺不錯,你不是法德勒,你也永遠比不上法德勒。”
說罷,葉瀾灼便轉身,拉著玄無滔,往妙門宮後麵的懸崖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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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門宮後麵的懸崖。
據說是中原眾山峰中最險的一處山崖,地勢險峻,易攻難守。
之所以當初玉崇琅尊施卿燁將妙門宮建在這麼個風水不佳的地方,就是為了不讓後世弟子因地勢之優而怠惰修習,卻也斷了妙門宮眾弟子唯一的退路。
魔教弟子人數眾多,亦不乏來中原途中半路加入魔教的修魔道之人。魔教軍隊步步逼近,即使是仙域四秀,一時之間也難以抵抗,節節敗退到了懸崖邊。
葉斕寒在擊退一個衝上來的魔教弟子之後,才發現自己右腿上有一條異常大的口子,正不停的流著血。長這麼大,葉斕寒一直是哥哥和師兄們捧在手心裏的寶,哪還受過這麼可怖的傷,一時嚇得失了神,張口本以為自己會大叫宣夕夜的名字,一開口,卻變成了帶著哭腔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