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膩是什麼？我活了二十四歲，以前隻覺得羊肉腥膻，直到將軍之後，才不知道羊肉可以這麼好吃！”
陳飛把毛巾扔到了盆裏，又活動了一下筋骨，半開玩笑地問道：
“你也是中原名門大族出身，為什麼感覺時候沒有吃過飽飯一樣？”
郭嘉看著侍女端著銅盆跑了出去，這才聳了聳肩膀：
“郭氏確實不是寒門，但我並非嫡係，父母又亡於黃巾之亂，家境早已破敗，除了一座祖宅和百畝荒田，再沒有任何產業，將軍我時候沒有吃過飽飯，雖然不至於饑寒，但也相差不多，若是平日裏因此令人發笑，還請將軍見諒。”
陳飛見他得有點沉重，不自覺咳嗽了一聲：
“奉孝，你把自己得這麼悲慘，是不是想讓我以後給你做飯？”
郭嘉忍不住笑了起來：
“如果真是這樣，那曹孟德輸得可一點都不冤！”
陳飛挑了挑眉毛：
“輸？”
郭嘉收斂了笑容：
“曹孟德和荀文若可是連續設宴，席間多次招攬，誠意之深實在令人難以抗拒，若非郭某貪戀將軍的烤肉，不定就轉投兗州而去。”
陳飛為之莞爾：
“奉孝，如果你轉投兗州，恐怕會品嚐到一種我永遠不會烹飪的食物。”
郭嘉有些好奇：
“什麼食物？”
陳飛露出了一個詭異而悲戚的笑容：
“人肉脯。”
郭嘉忍不住愕然，但他想到曹操用來招待自己的食物，已經信了三分：
“幸潁川有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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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曹操的使者抵達長安的時候，陳飛的二堂兄陳封也又一次潛入了賈詡的草廬。
“兵不血刃平定陳留，招降張超，又結納臧洪……雲龍真是次次都能帶來驚喜啊！”
賈詡細細讀完了密信，第一時間點燃燒掉：
“你此次前來長安，他還有什麼事情？”
陳封微微欠身，答道：
“除了探望先生之外，雲龍還向朝廷上書，希望能夠派遣精銳士卒，前往潁川收轉糧食，從而供養皇帝及百官。”
賈詡抬了抬眉毛，伸手捋著長須：
“三輔連續三個月都是大旱，農田幾乎顆粒無收，就連桑葚都采摘殆盡，上個月又遭遇蝗災，原野之間甚至寸草不生……皇帝陛下想要繼續開倉放糧，卻被李傕等人占為軍糧，如果雲龍真有餘糧，用來供養漢廷，確能邀名於下。你實話告訴我，潁川今年存糧如何？”
陳封一臉真誠地回答：
“豈敢欺瞞先生，潁川府庫充盈，不僅足夠供養三郡兵馬，而且尚有餘力，雲龍此次征討東郡，又繳獲牛羊兩萬餘頭，即使普通士卒，每三日都能吃到一頓肉食。”
“咕……”
他剛剛到“肉”，賈詡的腹就忽然響了一聲。
陳封一拍腦門，連忙走出草廬，從馬背上卸下一個包裹：
“差點忘記了這些東西。”
賈詡伸手接過，雙手頓感一沉，幾乎把持不住。
他忍不住歎道：
“這至少有四五十斤了吧？有勞雲龍掛念，這些糧食，無異於雪中送炭。”
陳封看了一眼侍立左右的賈穆，又道：
“我聽前幾日左馮翊羌人作亂，郭汜、樊稠率兵鎮壓，雙方死傷近兩萬人，長安形勢已經如此危險，先生何不考慮考慮攜帶家眷趁亂離開？”
賈詡搖了搖頭：
“郭、樊取勝之後要求升官加爵，李傕卻沒有同意，三人之間因此不快，以老夫揣測，不過數月之間，長安諸將之間必有殺伐，到時候……我還有必須做的事情。”
陳封見他主意已定，隻好不再相勸：
“既然如此，先生一定要保重自己。”
賈詡離席而起，向他拱手致謝：
“你也萬事心。或許在不久之後，雲龍會遇到一個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