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這個家夥,擺明了給我挖坑下套啊!】
臧洪似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臉上有些尷尬:
“呃……我等今日來此,是為了討伐逆賊呂布,詩文小道耳,諸位若有興致,待到呂布授首之日,自可秉燭再談……”
曹操當然不會同意,但他隻笑了一聲,就被陳飛截過了發言。
“飛乃小輩,出身寒陋,見識短淺,詩文之道,本來並無資格,然今日與諸公同坐宴席之間,又聞臧府君慷慨之詞,略有所感,故而作詩一首,聊表此心。”
他輕咳了一聲,目光在案幾上一掃,朗聲誦道:
“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
曹操看了看自己麵前簡陋的菜肴,心中有些納悶:
【這些加起來,恐怕都不值一百塊,你這小子吹得太狠了!】
隻聽陳飛的聲音漸趨低沉: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
閑來垂釣碧溪上,忽複乘舟夢日邊。”
他的聲音轉向高昂,高昂之中卻又充斥這憤怒、不滿、不甘、不願: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
這短促四句接連而至之後,他端起案幾之上的酒樽,仰著脖子一飲而盡,一邊伸袖擦了擦嘴角,一邊吐出了這首詩最後的強音: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臧洪、郭嘉、荀攸:友好度+10!
滿寵、於禁:+5!
曹操:+20!
陳飛誌得意滿地放下了酒樽,卻發現有一個人腦門上的數字第二次閃了一下:
曹操:-40!
“陳豫州之才,實在令曹某大開眼界!”
曹操大笑著拍手:
“曹某年輕之時,也常有道路閉塞、行路艱難之感,今日聽到陳豫州之詩,仿佛回到十年之前,著實感同身受!”
臧洪更是大加讚歎:
“垂釣碧溪上,想來是薑太公等待周文王;乘舟夢日邊,必然是伊尹輔佐商湯。陳豫州用此典故,緬懷古之聖賢,實乃借喻自己想要輔佐漢室、匡扶天下之誌向,臧某深感佩服!”
陳飛矜持地點了點頭。
實際上……他隻是勉強背出了當年的必修課文而已,什麼薑太公、伊尹的典故,早就忘得幹幹淨淨。
好在臧洪學識淵博,曹操也愛好詩文,這才聽出了李太白詩詞之精妙!不至於對牛彈琴。
隻是……曹操頭上那下跌了20點的友好度,卻自始至終都沒有漲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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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雲龍……此子竟然恐怖如斯!”
結束宴會之後,曹操一拳砸在了床榻之上。
和他有著過命交情的夏侯淵連忙把他扶住:
“兄長何以至此?”
曹操緩緩坐在床邊,搖了搖頭:
“我原本以為,他出身於鄉野之家,能夠識文斷字已經難能可貴,故而提議比試詩賦,借此機會壓他一頭。不料他不僅張口成詩,而且詞義精妙,意境深邃,我竟然挑不出一絲瑕疵!我向來以詩文自負,豈不羞煞我也!”
喝了一晚上美酒的夏侯淵根本不知道,在剛剛那場宴會上,自己的主公竟然被人當眾打臉……
隻見曹操暗下決心:
“陳雲龍全據豫州,又占我陳留、河南之地,兵精糧足,更得荀、郭、陳、許等士族支持,其勢即成,若不早早謀圖,必成心腹之患!”
夏侯淵精神一振:
“兄長,我們該如何做?”
曹操目光閃爍:
“你可記得衛茲、鮑信是怎麼死的嗎?”
夏侯淵摩拳擦掌:
“我知道了,隻要吳資能夠製造機會,我就讓陳雲龍死於亂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