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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對陸泠的要求隻會點頭的符悅，這一次再沒掩住情緒，抿唇垂眸，就是不與陸泠對視。
“符悅？”陸泠輕輕喚她的名字，環在她腰間的手稍稍用力，又不敢徹底緊抱。
符悅心裏別扭，也覺得這姿勢不舒服起來，趁著陸泠一動順勢推開了。
由著她遠離，陸泠沉默片刻才說，“我會拒絕的。”
“不用。”符悅低頭盯著地板，擠出一個幹巴巴的笑，“挺好的啊，這麼有誠意的劇組，而且你很喜歡這部電影不是嗎？”
陸泠也不繞彎子，直說，“但你不喜歡。”
符悅無言以對。
一時間，她的心情複雜起來，想著：怎麼會這樣呢？明明早上還開開心心在討論，現在麵對麵站著，話說不上來，眼睛也不敢對上……
因為是到冰箱放東西，廚房隻開了一盞小燈，光線柔柔的，被架子上排列整齊的玻璃杯一照，或明或暗，仿若流淌的光河，讓符悅覺得此情此景是那麼不真切，好像自己在做夢，眼前的陸泠是幻想，剛才的話也是幻象。
然而，她的逃避沒讓時間靜止，更沒讓發生過的事情消失，陸泠說了一句話把她拉回了現實，“這件事情，我們各自考慮一下，不著急下決定。”
“嗯。”符悅點頭。
陸泠不多言，繼續收拾媽媽帶來的東西，符悅覺得整個人提不起勁，先倒了杯涼水一飲而盡，又覺得嘴巴淡而無味很難受，去拿了包巧克力，一顆接著一顆，吃了小半桌的包裝紙。
“哎？”等她摸不著一顆巧克力的時候，才回過神來，震驚：
她怎麼在短短幾分鍾幹掉了一包巧克力！
參不參演電影《孤獨》什麼的，現下都不是事兒，符悅想到陸泠聽她說起吃完一箱巧克力時的眼神，做賊心虛，偷偷摸摸把包裝紙收起，塞到一個不會被打開的抽屜裏。
“怎麼了？”收拾好的陸泠過來瞧她。
彎著腰在搗鼓，符悅聽到聲音嚇了一跳，本能直起身子，傻笑，“沒什麼？”
陸泠眯眼瞧了一會兒，“你在藏東西？”
“沒有！”
“是嗎？”陸泠說著要走近。
符悅急了，不打自招，“對對對，我藏了東西，你不要看好不好？求求你了……”
原先想一探究竟的陸泠一下子停住了——符悅聲音本來就是甜美款的，撒起嬌來軟綿綿，像是輕飄飄的含在嘴裏就化掉的棉花糖，嚐起來……
陸泠的視線在符悅的唇瓣上轉悠一圈，板著臉，“好吧。”
符悅大喜，“那你答應我，以後也不許看哦。”
“嗯。”
“你最好了~”
一連兩次撒嬌，而且是在發生過不愉快之後……陸泠沒被糖衣炮彈迷惑，多問了一句，“到底藏的什麼？”
符悅咬唇，“不能說。”
陸泠挑了挑眉，忽而笑了，“上次的情丨趣內衣？”
“……”
“是的話我就不看了。”
“……是。”
——
符悅以為，改天把巧克力包裝紙清掃幹淨，她就可以完成一個沒有證據的“犯罪”：巧克力是她收下的，從點數到放置，根本沒經過陸泠的手，陸泠肯定不會發覺。
但是，她忘了自己連續吃了差不多半個月的巧克力、泡麵，麻辣火鍋……
符悅發燒了。
不算得嚴重，滋味卻不好受，符悅全身綿軟無力，連近在咫尺的鬧鍾響了也沒有力氣抬手按掉，默默翻了個身，往常細微的動作在今天竟讓她的世界天旋地轉，差點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