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大,它支著竹簽跟扛著旗似的,有點費勁。事實證明吃貨的力量是無窮的,即使吃得有點艱難,小紙人還是高高興興地往“旗幟”一角咬了上去。
小紙人把烤肉嚼巴嚼巴,吞了下去,兩眼亮亮地看著霍銘衍,高興地對霍銘衍說:“好吃!”
單寧也覺得不錯。他問:“都是你自己烤的嗎?”
霍銘衍點頭:“這家自助烤肉店不錯,很幹淨。”
單寧關心另一個問題:“那你自己吃飽了沒?”
霍銘衍說:“吃飽了。”雖然他挺挑剔,但這種自助烤肉他還是可以試試的,畢竟雖然大家圍成一桌,但也都是自己烤了自己吃,想吃什麼烤什麼。
單寧這才放心地大快朵頤。
小紙人吃了半天才吃完它扛著的“旗幟”,見單寧已經打開第二個飯盒吃裏麵的烤蝦,不由抱著竹簽也要插一隻吃。單寧瞧了瞧它的小身板兒,幫小紙人把不能吃的地方給剝掉,隻串起裏頭的蝦肉。
小紙人高興不已:“謝謝爸爸!”
單寧笑眯起眼,哢滋哢滋地吃蝦。
單寧和小紙人齊心合力把霍銘衍帶來的東西吃完了,霍銘衍又給單寧打開另一袋東西,裏頭也是飯盒,不過飯盒裏放的是切好的水果。
單寧一瞅那大小均一的形狀,就曉得這也是霍銘衍給切的。單寧說:“沒想到你的動手能力也挺強!”
霍銘衍抿了抿唇。
他認真說:“總不能什麼都讓你做。”在家單寧不讓他動手,他趁著聚餐試了試,感覺也不太難。隻要食材新鮮幹淨,他還是可以幫忙的。
小紙人抱著塊楊桃,咬了一口,酸得皺起一張臉。
小紙人不由對霍銘衍說:“壞爸爸,酸!”
霍銘衍:“……”
單寧拿過被小紙人咬了一口的楊桃:“我吃了吧。”他給小紙人遞了顆葡萄,“你吃這個。”
小紙人抱著圓溜溜的葡萄,靈活地剝開一小塊皮,啃啃啃。
這回小紙人高興了:“葡萄甜。”
單寧把楊桃和梨吃完,騰出位置讓霍銘衍坐自己身邊。
霍銘衍從乾坤戒拿出筆記本,和單寧一起工作起來。
小紙人專心坐一邊啃葡萄。
不知不覺夜班時間結束了。城管沒對麵單位辛苦,不用守通宵。
回家睡覺!
*
第二天老劇院又被投訴了,單寧想起小紙人昨晚問老劇院那邊“為什麼那麼紅”,不由和老成繞去老劇院那邊巡邏。
老劇院位於西城區的東邊,與繁華的市中心隔岸對望,一邊是林立的高樓,一邊是老舊的低矮樓房,對比十分鮮明。老劇院坐落於一塊突出的河岸上,曾經開過著名的水上劇場,四麵八方的客船都駛來看劇院的表演,說是萬人空巷也不為過。
如今老劇院已經沒什麼人記得了。
挨著老劇院的是好幾棟看著要新點兒的公寓樓,因為這裏交通方便,離市中心最近,很多年輕人為了方便上班或者上學都愛在這租房。也正因為住的都是些年輕人,所以他們更經常因為噪聲問題而投訴鄰裏。
這就是投訴幾乎天天都有,弄得地圖上紅了一片的原因。
老成看著老劇院斑駁的牆體,也有些唏噓:“我爸以前來特意來過這兒,回去後還在家裏貼了挺多海報,我媽老吃味了。”
單寧說:“我到市區念書時這邊已經沒落了。”他笑眯眯,“約會的時候倒是來過幾次,因為這邊安靜,兩個人騎著自行車可以自由自在地繞上大半天,可浪漫。”
老成瞥了他一眼:“論厚臉皮我就服你,能別把窮得沒錢請對象吃飯看電影說成浪漫嗎?”
單寧:“不能。”
老成:“……”
老成服氣了,看來追老婆就是得有這不要臉的精神。
單寧下了車,轉頭催老成下來,一起去和老劇院協商。
老劇院裏沒什麼人,單寧和老成長驅直入地進了裏頭,也沒人出來問什麼,隻能聽見老劇院裏有人時而高昂時而低沉的練聲,還不止一個。
單寧徑直找到劇院負責人的辦公室。
那是個四十來歲的女人,歲月似乎對女人十分寬容,她看著還十分年輕,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衣著打扮也相當入時,走出去就是個漂亮無比的白領麗人。
單寧拿出證件,說明自己的來意。
女人示意單寧和老成坐下。她說:“我們已經按照你們的要求每天固定時段練聲,其他時間上別的課程,應該沒再擾民了。之所以還會被投訴,應該是因為有的人休假時起得晚,這個時段也不能給我們練習吧。”女人說完把劇院的安排表取了兩份,分別遞給了單寧和老成。
單寧把安排表拍下來,傳送到投訴中心那邊。他又把投訴翻出來,看了看時間,抬起頭說:“可是這個投訴是今天七點多發到我們這邊來的,我現在才過來是因為上班後我們才開始處理。”
女人麵色不變,態度十分誠懇:“可能是有小孩子剛來沒多久,不懂事,怕自己跟不上悄悄跑外麵偷著練,我會把人找出來好好教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