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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談戀愛了?”閨蜜問。
遲小多收起他的傻笑,擺擺手。
咖啡店裏,閨蜜拷問了遲小多一番,大叫道:“你怎麼找了個做搬運工的啊!”
“什麼搬運工!”遲小多說,“人家一個月也有八千呢!”
閨蜜:“……”
“你的擇偶一百二十一條呢?”閨蜜說。
遲小多訕訕,已經把一百二十一條忘光了,最後他隻好說:“反正我就是喜歡。”
“喲,談戀愛了?”
閨蜜老公今天沒空,齊尉特地過來,接閨蜜去做產檢,遲小多坐上車,認真地說:“八字還沒一撇呢。”
齊尉要問,遲小多卻死活不吭聲了,齊尉隻得說:“找時間出來,請你家那位吃個飯?”
遲小多感覺齊尉和項誠完全就是兩個圈子的,想了想,說:“我問問他吧,他可能有點忙。”
齊尉朝遲小多說:“最近想開個新公司,正想請人幫忙。”
看齊尉的樣子,應當是想幫忙給項誠介紹點靠譜的工作,正好上次項誠自己也說,做物流太累,想跳槽。不過他們還沒有正式戀愛,遲小多不知道項誠會不會有歪掉的自尊心,考慮良久,還是決定謹慎點的好。
“你的朋友都很有錢吧。”果然項誠這一次見麵的時候提起來了。
“還好吧。”遲小多隻是稍微提了下齊尉的事,想試探下項誠願不願意到齊尉的公司去上班,露了點口風,說,“也就幾千萬的身家而已。”
“‘也就’。”項誠笑道。
遲小多哈哈哈地笑,今天項誠精神倒是很好,周末在家睡了一整天,收拾幹淨後出來約會,和遲小多沿著公園外頭慢慢地走,曬曬秋冬交際的太陽,暖洋洋的。
“最近和主管吵架了嗎?”遲小多問。
“吵。”項誠答道,“天天吵,吵得不想幹了,主管成天刁難我。”
項誠的工作是個副主管,經常被拿錢不幹活的主管欺負,使喚他跑上跑下的,還經常被主管在領導那裏告狀。
“你喜歡現在的工作嗎?”項誠突然問。
“還行。”遲小多說,“要吃飯啊,還是有點累的,經常加班,二十五之前還可以,現在就漸漸不行了。”
“你覺得我辭職合適嗎?”項誠又問遲小多。
遲小多和項誠坐在公園的長椅上,他開始給項誠分析利弊,按他的想法,稍微規劃了一下,覺得項誠在這個公司做,哪怕做到中層或高層,也就是兩萬一個月,沒有太大的出路,不如換個工種。
可是適合做什麼呢?項誠要技術沒技術,要學曆沒學曆,初中畢業就沒再讀過書,在社會上闖蕩,三十好幾了,才混到月入八千的位置,自尊心又實在太強,還經常被人瞧不起。
遲小多知道項誠心裏肯定有點敏[gǎn],對別人的一言一行,都有抵觸,隻是混慣了社會,不會輕易說出來。
“我就初中畢業的學曆。”項誠說,“找什麼工作,薪水都不高,最近看了幾份招聘,主管崗位都要研究生學曆的,早知道當初好好讀書了。”
遲小多說:“其實我覺得,工作一段時間後,一般就不必用投簡曆的方式來找工作了。”
項誠說:“可是我也沒有人脈。”
他們安靜地看著草坪上放風箏的小孩,遲小多依稀覺得,如果沒有那夢境般的一切,他與項誠的生活也許就是這樣的吧,表世界與裏世界,就像一塊鏡子的兩麵,倒映著他們的理想與現實。
“那天我在咖啡廳裏看到你的時候。”項誠說,“我猜你一定混得很好。”
“也沒有很好。”遲小多說,“還不是給人打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