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例的感覺似乎也不錯呢。
池燦目光追逐著少女的背影,彎唇笑了笑。
大概是因為有她在,所以一切就沒有那麼令人難以忍受了。
他默默跟了上去。
小六領著幾人越往裏走,那種奇特的臭味就越明顯。
他不由打量著錢仵作領來的三人。
那名身量高的男子毫無異樣,仿佛是行走在大街上,他身邊的姑娘神情平靜緊隨其後。走在最後的那名男子看起來不大好,皺著眉極力在忍耐著什麼。
這三個人是什麼來曆呢?似乎都不簡單。
“小六,是哪一間?”錢仵作擰眉問道,顯然不滿意小六的走神。
小六猛然回神,一指最裏側:“那一間。”
一行人走過去,小六用鑰匙開了門。
隨著兩扇門推開,一股惡臭撲麵而來。
喬昭忍耐著抿緊了唇。
池燦麵色發白,險些吐出來。
邵明淵關切看了二人一眼。
“你沒事?”池燦抖著唇問。
那樣的臭味衝擊力實在太強,不是僅憑意誌就能做到麵不改色的。
池燦暗惱自己不爭氣的同時,又好奇好友是如何做到毫無反應的。
邵明淵笑笑:“在北地這樣的味道太常見了。”
寧做太平犬,莫做亂世人。在北地不知多少人家破人亡,路邊倒地的屍體隨處可見。
“黎姑娘要不要緊?”邵明淵問。
喬昭緊緊閉著嘴,搖了搖頭。
邵明淵在心中輕歎了一聲:讓黎姑娘來這種地方,確實是委屈她了。
看著眼皮都沒抬的錢仵作,他開始擔心接下來的考驗。
“就是那一具?”錢仵作問小六。
小六點頭,抬腳要走過去把蓋屍體的白布掀起,被錢仵作阻止。
“小丫頭,你去把蓋屍體的布扯下來。”錢仵作看著喬昭道。
喬昭不由握緊了拳。
池燦大怒:“錢仵作,你不要開玩笑!”
錢仵作更是大怒:“誰有空和你們三個毛孩子開玩笑?”
他瞪著喬昭,毫不客氣伸手一指門口:“要不就照我說的做,要不就立刻給我滾蛋。我醜話說在前麵,考驗現在還沒開始,要是連這個都受不了,趁早不要瞎耽誤工夫!”
“考驗並不代表糟蹋人!”池燦一拉喬昭,“黎三,咱們走,天下莫非就他一個仵作不成?”
錢仵作雙手環抱胸`前前冷笑:“對啊,天下仵作千千萬,你們跑來找我幹什麼?我就是喜歡糟蹋人,看著別人難受,我就舒坦了。”
錢仵作說完,轉頭對目瞪口呆的小六吼道:“傻愣著幹什麼,把他們給我轟出去!”
“呃,呃——”小六腦袋有些亂,不由看向喬昭三人。
喬昭上前一步,輕聲道:“錢仵作,您別惱,我剛剛有些意外。”
她解釋完,一步步向停屍處走去。
“黎三——”池燦麵色鐵青,忍不住喊了一聲。
喬昭腳步沒有停頓。
錢仵作目光一直盯著喬昭,見狀眼中怒氣稍減,瞥了池燦一眼,冷冷道:“要是這樣就舍不得,要不你帶她走,要不你先走,別在這裏礙事!”
池燦把拳頭攥得咯吱響,咬牙咽下了這口悶氣。
他不明白,黎三為何要摻和進喬家的事來。
她是為了邵明淵,還是喬墨?
喬昭已經來到蒙著白布的屍體麵前,閉了閉眼,毫不猶豫把布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