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咽了下去。
總覺得黎姑娘有些不高興的樣子,他還是閉嘴好了。
喬昭確實有些氣惱。
看這人眉飛色舞的樣子,明擺著認為平時脫衣針灸很吃虧,難不成她占了便宜?
她是摸過他腹肌不假,可這算什麼占便宜?那個地方硬邦邦硌手呢。
她這樣想著,目光不由往下移去。
習武之人感官敏銳,邵明淵立刻就察覺了。
他伸手拽過脫下後放在一旁的外袍遮住身體,故作平靜道:“不知不覺天就轉涼了。”
喬昭起身,麵無表情道:“不打擾邵將軍了,我先去吃飯了。”
她走到門口,回眸掃了一眼壓著錦囊的枕頭,推門走了出去。
隨著房門關上,那股一直縈繞在鼻端的若有若無的沉香味消失了,令人心頭莫名生出幾分惘然。
邵明淵覺得這種情緒有些危險,搖了搖頭把亂七八糟的念頭揮走。
他快速穿好外袍,起身欲走,想了想把枕頭底下的錦囊重新揣入懷中,這才向飯廳走去。
等他來到飯廳時,喬昭並沒有在那裏,楊厚承熱情招呼道:“庭泉,一直等你呢,今天咱們好好喝一杯。”
“黎姑娘沒用飯嗎?”
池燦看了錢仵作一眼,冷冷道:“吃了幾口就回屋了,她這兩天吃得一直不多。”
被那樣考驗了一回,短期內能有好胃口才怪呢,就連他現在都隻想喝酒不想吃肉,更別說黎三。
“來來來,喝酒,接下來沒什麼事了,咱們今天喝個痛快。”楊厚承打圓場道。
拾曦就是吃不了虧的性子。這位錢仵作明顯是個性情古怪的,要是撂挑子不幹了,黎姑娘不就急壞了,到時候能給拾曦好臉色才怪。
四人推杯換盞,邵明淵回到屋內時已是微醺。
他剛上船時已是沐浴過了,此時和衣躺在床榻上,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他的腦海中走馬觀花閃過許多事,到最後留在腦子裏最清晰的便是那道纖細的背影還有縈繞在鼻端的淡淡沉香。
這樣可不行。邵明淵模模糊糊想。
他已經立誓此生不再娶妻,怎麼能還想著黎姑娘呢?
年輕的將軍睜開眼,直勾勾盯著彩繪天棚,很是自責,可又控製不住想:黎姑娘今天離開時似乎有些不高興,卻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酒意上湧,邵明淵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揉了幾圈手忽然一頓:想起來了,黎姑娘對他的錦囊好像挺留意的,臨走時還回頭看了枕頭一眼。
這樣想著,邵明淵伸手去摸枕頭底下,摸了個空後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錦囊在他懷裏揣著呢。
舅兄交給他的錦囊裏到底有什麼?
邵明淵從沒像這一刻生出這麼強烈的一探究竟的想法。
他伸手入懷把錦囊拿出來,仔仔細細打量一番,實在瞧不出什麼特別的,終於忍不住打開了錦囊。
錦囊裏是一張折疊整齊的方箋,從背麵隱約可以透出筆跡來。
原來給他留了一張紙條。
邵明淵笑笑,有些疑惑喬墨有什麼話當著他的麵不好說,還要采取這樣的方式。
錦囊中一般裝妙計,他倒是要瞧瞧這素箋上究竟寫了什麼。
折疊好的素箋鋪展開來,上麵的字映入眼簾。
邵明淵隻掃了一眼就騰地坐了起來,連鞋子都顧不得穿,推開房門直奔喬昭的房間。
這個時候天還不算太晚,不過因為幾人才喝過酒,此時都在各自屋子裏歇著,長廊上很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