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皇上什麼時候醒,你還不知道嗎?”
寇行則:“……”這話說得可真精辟!
“二位大人就不要為難咱家了,回去吧。”
“唉!”寇行則重重歎口氣,沉著臉走了。
左都禦史劉壽搖搖頭,抬腳跟上。
魏無邪回去複命:“皇上,兩位大人已經出宮了。”
明康帝撩撩眼皮:“把新任錦鱗衛指揮使給朕叫進宮來。”
不多時江遠朝匆匆趕到:“微臣叩見皇上。”
明康帝打量著龍案下方的年輕男子,忽而歎了口氣:“奶兄曾對朕說過,十三名義子中你的功夫是最好的,得了他真傳,能力亦很出眾。怎麼樣,這些日子還適應麼?”
江遠朝一臉受寵若驚:“多謝皇上關愛,微臣愚鈍不堪,唯有竭盡全力做好義父留下來的差事。”
“那就好。朕問你,冠軍侯入獄後有何反應?”
“回稟陛下,冠軍侯入獄後並無任何異常,按時吃喝,情緒穩定。”
明康帝聽了不大痛快。
情緒穩定,該吃吃該喝喝,這是料定了他不會把他怎麼樣嗎?
“西薑使節有什麼反應?”明康帝再問道。
江遠朝略想了想道:“西薑恭王那邊同樣沒有什麼異常,隻是一直在催促三法司盡快找出殺害西薑公主的凶手。”
站在角落裏的魏無邪詫異看了江遠朝一眼,很快把異樣斂去,心中則琢磨起來。
這位新任錦鱗衛指揮使說話很有些意思,皇上兩問,他兩答,就把冠軍侯給坑了。
皇上發怒把冠軍侯下了詔獄,明顯是希望看到冠軍侯驚慌害怕的,要是冠軍侯表現得有恃無恐,皇上定會覺得冠軍侯功高震主,原本隻有七分殺他的心現在也要變成九分了。
剩下那一分則在西薑使節那裏。
要是西薑使節聽說冠軍侯入獄後歡天喜地,皇上便會考慮到冠軍侯對韃子與西薑人的震懾作用,說不準冠軍侯就會有一線生機。
偏偏江遠朝的回答有些微妙,隻提殺害西薑公主的凶手,不提西薑恭王的反應,那麼皇上想到的隻能是冠軍侯殺害西薑公主意圖挑起兩國爭端為父報仇。
魏無邪摸了摸下巴。
以前沒聽說過江遠朝與冠軍侯有仇啊,果然能坐上那個位置的人都是心機深沉之輩,萬萬不可小覷。
“好了,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江遠朝離開皇宮,走在寬敞的青石板街道上,心情卻並不輕鬆。
天似乎就沒晴過,空中層層疊疊堆砌著青色的雲,可能是因為天氣影響,連街上的行人都明顯減少了。
江遠朝沒有騎馬,就這麼緩緩步行回了衙門,已經到了傍晚時分。
江鶴一見江遠朝回來就湊了上來。
江遠朝心情不佳,睇了江鶴一眼,淡淡道:“有正事就說,沒有就滾。”
“大人,黎姑娘來了。”江鶴笑嗬嗬道。
大人明顯不高興的樣子,要是別的事他不敢說,但黎姑娘的事大人定然是願意聽的。
江遠朝聽了一愣,抬眼看一下天色:“這個時候過來的?”
她還會有事找他嗎?若有,那也隻剩冠軍侯的事了。
“黎姑娘來給冠軍侯送飯,屬下做主放她進去了。”
看著江鶴一臉求表揚的樣子,江遠朝忍下踹人的衝動,淡淡問道:“黎姑娘進去多久了?”
“呃,剛進去不久。”
江遠朝抬腳往錦鱗衛詔獄走去,到了那裏卻站在外麵沒有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