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太多。
有了王府長女傍身,這位姨太太一輩子都有靠了,做人咋這麼不知足呢?
“孩子,我要看孩子——”黎皎歇斯底裏,用力推搡身邊的婆子。
一股熱流汩汩湧出,眼尖的婆子驚叫起來:“不好啦,姨太太血崩了——”
睿王正一臉欣喜看著剛出生的女兒,雖說剛一聽到是個女孩有些失望,但很快失望就被喜悅取代了。
女孩怕什麼,後麵還有三個侍妾要生呢,總不可能全都是女孩。
他現在一子半女都無,女孩也會當成掌上明珠,這可是他盼了幾年來的第一個孩子呢。
“恭喜王爺,小郡主真漂亮。”
睿王樂嗬嗬點頭:“是啊,看這小鼻子小嘴,眼睛又大又亮……”一大串讚美閨女的詞不要錢般往外冒。
眾人見王爺沒有因為生的是小郡主就不高興,全圍著討賞錢。
這時產房內一陣騷動傳來,睿王不由皺眉:“鬧騰什麼?當心驚著小郡主。”
一名婆子神色慌張出來:“王爺,姨太太血崩了!”
“血崩?”睿王望了產房一眼,又低頭看看剛降生的女兒,對為他誕下孩子的人到底存了幾分疼惜,吩咐道,“給本王竭盡所能救治,姨太太若平安無事,本王重重有賞!”
睿王府中有人歡喜有人愁,到了冠軍侯府就全是喜氣洋洋了,大到侯府門前的石獅,小到月亮門旁一株桂樹,全都係上了紅綢。
女方的家資已經搬來列於廳堂任人觀看,披紅掛彩的器物給這偌大侯府更添幾分喜色。
邵明淵看著一箱箱金銀錠子摸了摸下巴。
難怪以前他送銀子給昭昭,昭昭一臉無動於衷,敢情媳婦不差錢。
想到“媳婦”兩個字,邵明淵一顆心仿佛浸了蜜,從內到外甜絲絲的,彎唇傻笑起來。
“侯爺,老侯爺來了。”
邵明淵出去相迎。
經過一次牢獄之災,靖安侯明顯老邁許多,鬢角頭發幾乎全白了,但精神頭卻不錯的。
“父親,您來了,快進屋坐。”
對靖安侯,邵明淵打心底感激敬重,忙上前一步攙扶住養父往內走去。
靖安侯拍拍他的胳膊:“扶什麼扶,我還沒走不動路呢。”
父子二人進了屋中,脫鞋上炕。
燒得暖暖的熱炕頭立時把寒氣一掃而空。
“父親,您喝茶。”
靖安侯接過茶杯喝了一口,長長舒了口氣,笑道:“總算是盼到你成家了。”
二十餘載的擔心受怕,如今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兒子能有今天,都是父親的功勞。”
靖安侯有些慚愧:“為父沒做什麼,這些年讓你受委屈了。”
看著養父蒼老的麵龐,邵明淵心中發酸,真心實意道:“您別這樣想,您已經為我做太多了。”
不是任何人都能為了保住忠臣良將的血脈拿全族人安危做賭注的,甚至因為他的存在導致夫妻反目,父子隔閡。他的身世曝光之前養父送走了大嫂、長孫與三弟,獨獨留下大哥一起入獄,現在大哥對父親明顯有了心結。
靖安侯眼角一熱,忙低頭喝了一口茶才平靜下來,笑道:“你成親娶妻,我就徹底放心了。”
想了想,老侯爺又補充道:“還是要盡快生幾個娃娃出來,好讓你父母九泉之下跟著高興。”
“兒子盡力。”邵明淵笑道。
靖安侯猶豫了一下。
兒子雖說二十好幾了,還成過一次親,但沒洞房就出征了,而以他對這個兒子的了解,領兵打仗時定然不會亂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