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本侯先帶內子去歇息了。”
魏無邪立刻安排內侍把二人送去暫住之處。
看著富麗堂皇的屋子,喬昭忍不住笑:“從沒想到還有機會住在這種地方。”
“你喜歡?”邵明淵笑問。
喬昭嗔他一眼:“你可別胡思亂想,這裏再好也比不過咱們府上睡著舒坦。”
“是呀,別說咱們,就連皇上睡在這裏又何曾安穩?”
邵明淵摟過喬昭,輕輕撫摸著她的發絲:“又把你牽扯進來了。”
喬昭靠在熟悉的懷抱裏隻覺無比踏實,回抱著男人的腰歎道:“咱們又不是生活在深山老林裏,站在比絕大多數世人要高的位置上,那麼承受比他們更多的風雨不是應該的麼?”
“那也應該由我來承受。”
喬昭睇了邵明淵一眼:“我是你的妻子,不是菟絲花。再者說,我相信你定會護我周全的。”
邵明淵便笑了:“最差了咱們還可以腳底抹油遠離這是非之地。好了,睡吧,越是這個時候越要保持好精力。”
二人和衣而臥,喬昭躺在邵明淵身邊,過了一會兒問:“庭泉,你說遠離是非之地,是說離開大梁嗎?”
這場奪嫡之爭,如果沐王勝出,他們想要安穩日子恐非易事,然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隻有離開大梁才不會再受沐王擺布。
邵明淵執起喬昭的手:“我想過了,往南我們可以出海,往北我們可以在大梁、北齊以及西薑之間尋找一處平衡之地,真的放下這一切總有我們的出路。不過故土難離,你的父母親人都在這裏,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打算走這一步。”
喬昭眸中閃過異彩:“海外與北地都有各自的好處,其實我們隻要在一起,哪裏都一樣的。祖父曾不止一次對我說過,吾心安處是家鄉。”
“嗯,睡吧。”邵明淵撫了撫她的臉頰。
喬昭微微點頭,閉上眼睛。
在昏暗的光線裏,邵明淵抬手看了看。
他靠手中刀劍拚得現在的一切,為何要因為當政者的不仁而如喪家犬般逃離故土,讓他的妻兒在完全陌生的地方生活?
在這一點上,邵明淵對喬昭到底沒有全盤托出。
昭昭是大儒喬拙的孫女,自幼受喬先生教導,忠君愛國守禮的思想已是印在骨子裏,不到最後一步,他何必把大逆不道的念頭表露出來讓她憂心呢。
身邊傳來輕淺的呼吸聲,看著妻子熟睡的容顏,邵明淵滿足笑笑,悄悄在她唇邊印下一吻,這才睡去。
二人不過睡到天才蒙蒙亮便醒來了。
並非二人覺少,而是外麵殺聲震天,即便在宮宇深處依然聽得分明。
二人爬起來,穿衣洗漱,當一名眉目清秀的小太監端來豐盛早膳時,邵明淵問:“外麵怎麼樣了?”
小太監忙低了頭,緊張道:“奴婢也不知道,侯爺想知道的話可以問我們廠公。”
“走吧,我們去見魏公公。”
魏無邪與張天師一直守在明康帝那裏,宮門前的戰況不斷有內侍層層傳進來。
聽邵明淵問起,魏無邪臉色難看道:“咱們的人已經折損近半了,如果真要撐到黃昏時分,恐怕十難存二三……”
邵明淵聽了神色不變:“先與公公說好,等到了那時內子替皇上拔掉銀針,無論戰況如何,本侯都會帶著內子立刻從後門離開此地。”
“這是自然。”魏無邪苦笑道。
別說冠軍侯急著走,就是不走他都要想法送人走啊,不然讓外麵的人看到皇上行宮裏出現成年男子算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