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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節(1 / 3)

。來看看他,很多年沒見了。”

至於為什麼很多年沒見,不言而喻。

秦意之喝了一大口酒,躺了下去,望著滿天繁星。

氣氛在這一刹那格外安靜,隻有風的聲音,和落花的聲音。

“以前,我,修九瀾,沚兮……和葉雲染是被一起送來首閣學道的。那時候的首閣比現在要熱鬧點兒,人也多點兒。不過當然,再怎麼樣,也還是一般無聊。沚兮是鍾家人,妖狐之子。自小被鍾家遺棄,丟在柴火堆裏長大,也不讓他隨鍾家姓,隻能姓母姓。後來也不知他怎麼來了首閣,咱們四個人倒是越來越熟稔,天天聚在一起,無惡不作。除了葉雲染偏執又固執,盯我們跟盯老鼠似的,但我們也總是能尋著樂子,且不亦樂乎。”

他喝了一口桃花白,看了眼葉雲堯。

葉雲堯一如既往的清冷,熟悉的麵容生根發芽在心尖,他細微的動作,都能扯的他心疼。

“後來有一天,他說他愛上了一個人,去了凡世,做一世普通凡人。”

“再後來當我們看見他的時候,他就快死了,得了一種病。葉九,你猜,他得了什麼病?”

明明說著他的往事,葉雲堯卻覺得他看向自己的眸光似有嘲弄,明明彎著眉眼,眼底卻深且無波,細鎖著黑暗中的瞳孔,陰霾又炙熱。

“不知。”葉雲堯躲閃無法,竟伸手搶了秦意之手裏的酒,猛地灌下一大口,耳根已然憋得紅了起來。

秦意之訝異的瞧著他,末了,哈哈大笑。

他搖著頭,這可好,都不用自己灌酒,葉小公子自己知道找酒了。

“我告訴你。”他笑的深沉,“是相思病。”

葉雲堯睜大了眼睛,相思病?

“很奇怪是不是,相思病居然能要人命。可是,沚兮真的就這麼死了,因為相思病。那時候我不懂他為什麼會執著於塵世間的姑娘,普通凡人一生不過幾十載,繁華滄海輪回路不過眨眼間,我們是修仙的修士,命長,但他就那麼義無反顧的去了。

後來見到他的時候,他快死了。但是仍舊一臉幸福,淺笑洋溢的對我們說,‘她等了我很久,終於可以等到我了’。那時候我們都以為他癡傻了,要給他治病,他不願意。他說,浮塵一遭,才明白心裏的羈絆,才知道心尖上的人是誰,才體會到愛恨情仇,酸甜苦辣。沒有她的日子,是折磨。而死去,是解脫。

同窗好友,他是第一個離開我們的。

那一日,漫天桃花飛舞,他就抱著那一壇桃花白,一夢到如今。”

酒壇中的酒水扔在晃蕩,深夜裏桄榔桄榔的打著酒壇壁,響徹敦實的聲音。

“葉九,我曾笑他傻,罵他癡,覺得他魔怔了。什麼相思病,什麼一人入心尖,相思至白頭,我都全然不在意的。直到後來,真有那麼一個人住進了我的心裏,心痛了,我才後知後覺。

葉九,你說,我的心也痛了,後來一直都痛,那我是不是也得相思病了?”

葉雲堯沒發聲,秦意之酒量極好,此時卻隱約露出了醉態。

一壺桃花白酒力雖大,卻也要不得他醉。秦意之眼中升起的迷蒙,將他本就亮如星辰的眼睛映襯的奪魂攝魄。

葉雲堯眼一花,酒意上腦,他搖了搖腦袋,竟也好似醉了。

“秦意之,沚兮是什麼樣的人?”墓碑入眼之時,他忽而問了這麼一句。

再看秦意之時,在子夜暗沉的月光裏,他周身都鋪陳著朵朵桃花。

泛著紅的桃花一朵朵鋪遍全身上下,倚靠著墓碑的秦意之依舊看著他,那一刻,葉雲堯視線模糊了幾分,眼前的秦意之就好似忽的就變幻了麵貌一般,正如醉如癡,邪魅肆意,跋扈飛揚的笑瞅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