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舞蹈演員嗎?”
舞台妝才會畫這麼濃,這是慎秋一直以來的看法,他沒去過夜場,也不知道混夜場的舞者或是其他人也都畫這麼濃的妝。
“也算吧,我也兼職做這個的,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真的嗎?需要票嗎?”
“不用,直接進去就好了。”他想了想,就笑著說,“和你說話我都忘了我是幹哪一行的了,我還是有點職業道德的,那地方太亂了,你……”
祁星衍上下打量著慎秋:“你不行,不能去。”
“為什麼我不能去?”慎秋有些失望。
祁星衍知道夜場,也知道有幹這一行的人,可從來沒親眼見過。更沒見過幹這一行的男人,怎麼也不會把他往那方麵想。
說到底還是見得少了。
“你太小了。”祁星衍說的是不僅是年紀。
這一行看得人人鬼鬼多了去了,他一眼就能看清慎秋是什麼樣的人。
這就是在明晃晃的拒絕了。
慎秋即使被拒絕了,也覺得他人挺好的:“你站在這有什麼事嗎?”
等嫖費。
這話他怎麼可能和慎秋說。
“有人欠了我債,我等他出來才能要得到。”他這麼說,又習慣性抬手準備抽口煙,可煙被踩熄了,他手指又放了下去。
昨天晚上那人準備白嫖,弄完之後不給錢還嫌他醜,他覺得嫌他醜還叫他出來是不是有病?
到底是個男人,也不是好惹的,嫖完就和他打了一架,可到底是沒打過人家,直接被趕了出來,連嫖費都沒給。
就在走廊裏等了一夜。
早上堵人。
嫖完不給嫖費還嫌的極品不是沒有,而且這種人還不少,越低劣的人越愛在這方麵鑽漏洞。
可他也沒辦法啊,高檔的貨色跟高檔的人,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廉價,被人艸完扔在走廊已經夠慘了,可他還不能走。
他還得和人要錢,算著自己一夜的價格。
他自覺吃不了苦,所以才來幹這行,可這行也沒見得有多輕鬆,遇見個好人還好,遇見個這樣的極品,招一次嫖就恨不得把人榨幹了來用,否則就覺得花了錢不值。
昨天他和人吵了一架,一邊罵一邊打,和在床上的樣子判若兩人。那人罵他醜,也罵他賤,覺得他帶病。他就罵人短小快,覺得自己有病也不戴套,就為了一時爽。
罵得越來越髒,口上倒是一時爽快了,可被人趕出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也不知道這小弟弟昨晚聽見了多少。
“你聽見昨晚有人吵架嗎?”他問。
慎秋迷迷糊糊間是聽見有人吵架了,可江攬雲幫他捂著耳朵,大部分聲音也都沒有了。
再說睡著了,哪還能記得。
“好像是有,不過我睡太深了。”慎秋不好意思地笑笑,“你要不要進來坐坐,順便等人?”
祁星衍看慎秋對他的態度,估計十有八九是沒聽到了,或者根本不在乎這個,也沒看不起他。
祁星衍擺了擺手:“不用,要是錯過了,我可就得沒錢拿了。”
看不起他的人多了去了,他也不在乎多一兩個,不過偶爾有陌生人好好看他,不用那種眼神看他,他反而有些感激起來。
他問:“你吃早飯了嗎?”
慎秋搖頭:“還沒。”
“我知道這周圍有一家早餐店,味道挺好的,他家油條比別人家脆,豆漿也更甜。”
祁星衍又補充道:“這家麵條也好吃,我都有段時間沒去了,你可以去嚐嚐,王記小吃。”
自從做了這行就沒去過了,大早上人太多,他也要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