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生氣，也沒有絲毫要斥責她的意思。
隻是通知她……
“月晨出院就送到老二那邊去。”莫家老二是駐M外交官，常年在M國待著。
“送去M國？小晨才十四歲，是不是太小了。”石婉婉態度無法強硬起來，隻能祈求的說道，“他才剛上中學，要不等到初中畢業再出國吧。”
“不用了，我已經和老二打好招呼了。”莫老爺子淡淡的說道，“醫院那邊你也暫時先不要去了，我會讓老孫過去的，明天月樞訂婚，你跟著你媽幫幫忙吧，畢竟是親媽，不在場影響不好。”
從頭到尾莫老爺子都在就事論事，卻是做的每個決定，說的每句話都是對她得警告。
第157章 公平
石婉婉此時就是一萬個不願意，也不敢拒絕，不去醫院可以，畢竟秦思琪那邊有專人照顧，她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但是要把莫月晨送去國外這件事她是怎麼也不願意的。
“老爺子，月晨還太小了，到了M國語言不通不說，二叔夫妻兩個也忙，哪有時間照顧他。”石婉婉哀求道，“我知道是因為我做錯了事情，您不高興就懲罰我吧，您讓我怎麼做都好，但是不要拿月晨撒氣，他還小，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的。”
老爺子扭頭看了她一眼，淡淡的笑了笑：“你想多了，月晨是我親孫子，我隻會做對他好的事情。莫家的男孩子沒有嬌養的，你要是覺得送到M國去不方便，那就輟學一段時間，跟著淩揚去部隊待兩年吧，專業知識也不會落下，回來直接上高中就行。”
石婉婉在看到老爺子那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的笑容的時候，便覺得心冷。老爺子這人要是還和你生氣，證明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但是當他沒有一絲情緒外露的時候，就是他已經做好了決定，什麼也聽不進去的時候。
石婉婉無法，隻好祈求的看向莫淩揚，希望他能幫忙。
可是莫淩揚卻一直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根本沒有看她。看他這副樣子，石婉婉難以置信的愣在了原地。
月晨也是他的親生兒子啊，他怎麼就狠得下心。
“你想好了嗎？是送去部隊，還是去M國留學。”老爺子再一次催促道。
莫淩揚的手指動了動，似乎想想說些什麼，最後依舊沒有睜開眼睛。
石婉婉垂首沉吟了許久，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也沒有用了，無力的回答道：“送去M國吧，月晨一直都挺喜歡他二叔的。”
老爺子點點頭，什麼也沒說。而莫淩揚睜開眼睛，與石婉婉對視，那眸中盡是失望和無奈。
他的妻子原來從來都不懂在這個家裏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迎著莫淩揚失望的目光，她心中一陣不安，難道她選錯了嗎？可是月晨才那麼小，送去部隊的話，不僅耽誤學業，而且他身體也吃不消的。
她沒選錯，雖然舍不得兒子，但是到了國外，月晨能得到更好的教育，她是為了兒子好。
老爺子看了看時間，對石婉婉說道：“正好你媽快回來了，吃過午飯以後還要去會場看看，你下午就跟著一起去吧。”
說完，老爺子起身上樓去了，留下莫淩揚夫婦無言的坐在客廳。
“有什麼話就說吧，不用憋著。”石婉婉受不了他那充滿失望的目光，首先打破了平靜。
莫淩揚歎了一口氣，原本心中那無數的話，在聽到她聲音的瞬間，像是被戳破的泡沫，消失不見了。
他輕輕搖了搖頭，說道；“老爺子把我的銀行賬戶凍結了，信用卡也停了，給了他的副卡。你手中的卡是我信用卡的副卡，也不能用了。”
“……”石婉婉沒聽懂他話中的意思，“你想說什麼？”
“意思就是家裏的錢你不能隨意花費了。”莫淩揚有些為難的說道，“結婚時給你的鳳凰閣那百分之五的股份應該夠你花銷。”
這回石婉婉聽懂了，這是要限製她的花費。
說實話，她平時的花銷並不大，她不好吃不好穿，吃多半在家裏，穿的話也多是別人送，自家出去買的機會不多。
至於鳳凰閣那百分之五的股份所有的盈利，大多都被她給了娘家。
石家不是什麼大家族，撐死了能算個書香之家，當然和向家也是比不了的，在金錢上也是比較拮據。
原來老爺子的懲罰並不僅僅是要將兒子從她身邊送走，也剝奪了她莫家長媳的經濟大權。這份意義比所謂的副卡更具懲罰的意義，甚至為了防止莫淩揚私下給他錢，直接將莫淩揚的賬戶凍結了。
“嗬。”石婉婉嗤笑一聲，看著莫淩揚自嘲的說道，“我這是傷害到他的心肝寶貝了，所以他不僅要懲罰我還連帶懲罰我的兒子，對嗎？”
莫淩揚沒有因為她的態度而生氣，也沒有想要安慰她，這些年他夾在失去父愛的兒子、對妻子不滿的父母以及固執執拗的妻子中間，四處安撫，各種勸導，他累了。
此時他隻是冷靜而又淡漠的回答她的話，“在莫家，所有影響到家族發展的障礙都會被清除，這是你嫁進莫家那一天就該明白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