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
“況且這裏隻一些破房子,真正的地獄在下麵。”施天把他推進一個老舊電梯,白曦也沒想到,這落滿鏽跡的大家夥居然還能運轉,隨著“咯吱咯吱”的聲音,兩人一路下到最底層,等電梯門打開時,白曦被刺眼的強光照得差點失明。→思→兔→在→線→閱→讀→
“老板。”一個中年人把手電移開,對施天低聲道,“他們都來了。”
他們?白曦試著睜開眼睛:“你是哪位?”
中年人並沒有理會他,倒是施天看起來心情很好,主動介紹道:“是這裏的管家,我叫他‘院長’。”
瘋人院院長。白曦嗬嗬幹笑:“你好啊。”
“別試圖和他套近乎,白費力氣。”施天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吧,好戲要開場了。”
白曦對這句話不抱希望,反社會惡魔嘴裏的好戲,百分之一百不是什麼好事。不過就算已經有了這種覺悟,他在走到圍欄旁邊,看著下方那個巨大玻璃倉時,還是被驚了一跳:“這麼多人?”
“我說過了,八百名罪犯。”施天說,“今天是他們集體開葷的日子。”
“……吃肉嗎?”白曦問,看來這裏的生活水準也不怎麼樣,小康社會已經人均肉蛋奶,你這裏吃肉還要挑黃道吉日。
施天眼底浮出森森的笑意。
白曦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足足過了一分鍾,才反應過來玻璃倉裏正在發生著什麼——沒有食物,隻有數百名瘋狂的男人,和一些、或許是幾十個被他們貪婪肆虐的女人。
“怎麼,看清楚了?”施天瞥見白曦瞬間蒼白的臉色,笑道,“我不允許他們出門,但男人總需要發泄,所幸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法律管轄範圍外的異能者、或者到處逃竄的妓|女,她們的消失和死亡不會引起任何關注。”
“你這個魔鬼。”白曦狠狠推開他,想要衝下去製止那些禽獸的暴行,卻被院長壓製在了金屬圍欄上。
“放開我!”白曦怒吼著掙紮。
“冷靜一點,小東西。”施天湊近,放大的五官看起來變形而又猙獰,他握過他戴著手套的右手,用一根手指緩緩壓下了遙控器按鈕,“記住,這是你送給他們的禮物。”
十幾秒之內,那間玻璃倉已經變成了完全密閉的空間,然而裏麵的“狂歡”還在繼續,並沒有誰覺察到這一切。
“你想幹什麼?”白曦心裏湧上不詳的預感。
“我說過,他們是實驗體。”施天說,“而現在,就是他們接受改造的重要時刻。”
藥水從天花板上方噴濺,雨水一般落在每一個人身上,玻璃倉裏很快就變得霧氣騰騰,然而恐怖卻沒有因此減少半分。
沉悶的叫罵和慘叫不斷傳來,隔著厚厚的玻璃,像是來自遙遠的地下。不斷有人重重地撲向那看似脆弱的牆壁,卻根本不能撼動半分,哪怕手掌和臉被擠到變形,也不能衝破禁錮。
“你放他們出來。”白曦嘴唇顫唞。
“你可真是個小天使。”施天示意院長鬆開手,把他拎著站直,“但是已經遲了,整個實驗過程隻需要五分鍾,現在他們不再是罪犯了,而是比罪犯更加危險的病毒傳播體……確定要放出來?”
白曦膝蓋發軟站立不穩,重新趴在欄杆上。
施天嘴角掛著嘲諷的笑意,繼續饒有興致地看著玻璃倉,就好像那是最美妙的歌劇。
慘叫聲不絕於耳,白曦痛苦著低下頭,餘光卻瞥見了一個人影。
他以為自己看錯了,但很快,那黑暗中的身影又緩緩地動了動。
不是幻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