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神,你也不要自責……”
“放心吧。”
八神似乎長大了些。
記得有誰說過,男人都是在挫折中成長的,是誰說的呢?
將小小的疑惑拋在腦後,神樂叩響了晴明的房門。
埃蘭進了臥房。
格子門已經被裝好,完全看不出曾經被打飛的痕跡,夜叉的行動力還是值得讚揚的。
在晴明受傷後,兩人自然打不下去。
夜叉更是自責,他自責的不是傷了晴明,而是給埃蘭添了麻煩。
荒川之主的心情也不怎麼好。積攢的妖力消耗了大半,夜叉這個SR出乎意料得強,並且,也是控水的妖怪。鯉魚在盆裏遊了一圈,言不由衷道:“吾不會向晴明致歉。”
紫發的鬼看向少年,欲言又止。
“唔……”埃蘭\
這幾位小姐看中的衣服,可不便宜啊。
人群中,穿行著隻嬌小的狐狸。
狐狸躲避著擁擠的人流,不時加速穿過某個縫隙,還是差點被沒注意到它的人類踩到。憤憤地甩了那個人類一尾巴,害他差點跌倒,小狐狸鑽入小巷子不見了。一刻鍾後,從幽靜的小巷子裏,走出了一個渾身書卷氣的青年。
銀發白衣,紅色無袖小衫披在身上,與袖口的紅相互應和,腰帶上絨絨的雪球增添了柔和的氣息,青年俊秀的臉上,是溫文爾雅的笑容,手中執著折扇,扇麵金黃,和白衣上的紋樣同色。
賣相極好。
這正是妖狐。
命中注定之人啊,你果然出現了。
小生和你的緣分,是無法斬斷的。
妖狐輕搖紙扇,自有一股風流雅致,於人流中行走,仿佛有一道莫名的力量彙集在他的身旁,讓他的周圍多出空隙,像是眾人都在為他讓路般。稍稍整理了一下沒有一絲褶皺的衣衫,妖狐踏入了神樂所在的鋪子。
而後,他便對上了一雙宛如深淵的黑眸。
很純粹的顏色。
和人類總是或棕或褐的瞳孔不同,少年的眼瞳是完全漆黑的,猝不及防落入這眸底時,會看見“奈落”——極深的、無法逃離的地獄。
黑紅色的狐火在周身一閃而逝,快得人類無法察覺,妖狐好容易才掙脫了那種無限墜落之感,笑容已經消失,警惕而憤怒地瞪著埃蘭。妖狐知道這個人,這個和神樂牽手的人。——那是小生的愛人,誰也不能奪走!
神樂:???
夜叉已注意到了不對。
方才的妖氣,絕不是錯覺。
仗著我們沒法在人類麵前動手嗎?
鬼輕蔑地瞄了妖狐一眼。
妖狐被激怒了。
怒而反笑,青年書生的臉上重新掛上了溫文爾雅的笑容,他就像是個普通的客人一樣,在貨品之間行走,似乎在認真地比較,而腳步,卻是向著神樂等人走去的。和命中注定之人的初見,本是令人心情愉悅、值得以後時常回味的,但背後時刻有道灼熱的、充滿存在感的視線,便是對這一幕的褻瀆了。
妖狐停了下來。
書生徑自走到少年麵前,壓低了聲音,語氣仍是溫和,誰也聽不出他的咬牙切齒,“閣下為何盯著小生看?”
埃蘭眨了眨眼。
少年伸出手來,比了比自己的頭頂,手平著往他那邊而去。
妖狐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不等於他想明白,便聽到埃蘭開心的聲音,“果然沒錯,你比我矮!”晴明和夜叉都高,連博雅也是,鴉天狗還小,惠比壽是老爺爺,埃蘭總算找到看起來同齡的、比他矮的人了,十分滿足。
妖狐則相反。
你比我矮。
比我矮。
我矮。
矮。
妖狐受到一萬點傷害,表情僵硬,整隻狐狸都凝固了。
夜叉嗤笑一聲,學著埃蘭的樣子,伸平手掌比了比自己的頭頂,又挪到了妖狐頭頂。手掌和頭頂之前,有一截十分明顯的空隙。
刺目極了。
“哢擦。”
這是凝固的狐狸像碎掉的聲音。
可惡,可惡啊!加上耳朵的話,小生還會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