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了,Rider不在屋子裏。
Ruler的職階特權之一,是探索Servant位置的能力,在其他Ruler身上或許有著別種表現形式,但彭格列本身就擁有的“超直感”與之相輔相成,使得綱吉即使在原地不動,也能憑借著直覺感受到冬木市中的Servant所在。
離得越近,位置越明確,而在遠處,則隻是知道個大概的指向。這樣已經足夠用了。
睡不著。
在英靈座的時候,沒有白日黑夜之分,Servant又是魔力充沛便不需要食宿的存在,他好久沒有在晚上按時睡覺了。
有些懷念呢。
由於不是死後和世界意識簽訂契約,綱吉降臨現界的形式並非投影——好吧,這點的原因還有待商榷,可有個影響是肯定的,那就是他無法靈體化。
但這不是缺陷。
靈體化在戰鬥中沒有什麼用處,寶具多數都能對魔力造成損害,作為魔力結晶的Servant即使消散了實體,也無法避其鋒芒。
事實上,隻要有八神做Master,無論怎樣的Servant也不能算缺陷吧?那樣充沛到不知盡頭何處的供魔,一直解放寶具隻怕也不會帶來任何負擔。
Ruler的使命是守護“聖杯戰爭”這一概念。
那麼,在八神不亂來的情況下,有誰會是阻礙?
綱吉抱著被子坐在床上,思考起現今的形式來。
Rider和Saber無論從曆史上看還是從現今來看,都是十分靠譜的英武之君,雖然後者的Master不擇手段;Assassin問題不大,剩下Archer——
綱吉想起了那顆被八神吃掉的糖果。
古巴比倫的王,高傲與實力相匹配的吉爾伽美什。
天上地下獨一無二?
又有誰不是如此呢。
有些看似氣勢雄渾的話語,隻不過是把普遍的真理重複了一遍而已。黑暗中,綱吉棕褐色的眸子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他想起Rider的話。
Archer和Saber,擇一作為對手嗎。
“嘩啦。”
細微的風聲。
周圍的環境如同淡雅的音樂,沒有一絲不和諧的地方,這種時候,風的改變攪動了樂曲,自然引起了綱吉的側目。
淡淡的月光下,白色的影子沿著院中的老樹攀爬,就人類的水準而言動作十分利索,但如果不穿那身披風西服和高沿禮帽的打扮會更好。
爬樹還要這麼穿的話……莫非是某種執著?
這身裝扮的確可以稱得上華麗複古,但其中沒有一件是魔術禮裝。正因為對方是個普通人,所以才能輕描淡寫地穿過間桐家的結界——古老的魔術世家對普通的人們存在種輕視,間桐也不例外,這棟古堡的結界,隻針對身具魔力的生物,除此之外沒有其他防備。
綱吉想起和八神聊天時對方隨口提起的話題。
“如果我花高價雇上幾個擅長偽裝精通醫學的殺手來幹掉那些Master,會不會很好玩?比如說肯尼斯剛來的時候,如果確定Lancer不在身邊,假裝酒店送餐人員去敲門應該挺簡單的。”
普通人,有時也會成為強有力的臂助或障礙。
衛宮切嗣的舉動正說明了這點。
暗殺Master……腦海中驟然浮現出巴利安的模樣,綱吉捂臉,覺得這個所謂的暗殺部隊能“暗”下來全靠幻術師。
白西裝的男性沿著某根枝條行走。
他的平衡能力非常好,在隻有人單腳站立餘地的樹枝上如履平地,想來是經過了這方麵的鍛煉。
盜賊的技能嗎?
綱吉回想起院中老樹這根枝條的生長情況,很容易確定了對方的目的地——隔壁八神的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