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得出了和她一樣的結論:八神根本沒把百目鬼放在眼裏。
少年是大大方方地在她麵前放出耳朵和尾巴來的,躺著坐著的時候都愛靠著尾巴,沒事還喜歡攤開尾巴曬曬月亮,把尾巴毛揉炸又重新揉順……
該是有多無聊啊。
在場的都是非毛茸茸籍,不太能理解這種奇妙的愛好。
滑瓢點上煙鬥,抽了一口。
這是放鬆的表現。
跟了總大將幾百年的牛鬼很清楚這點,也就是說——那個少年不是羽衣狐嗎?
百目鬼的話很快說完了。
滿打滿算,她和八神相處的時間隻有那麼兩天,又能得到多少消息?
夜陸生淡淡道:“你為什麼要逃。”
疑問的內容,陳述的語氣。
奴良組少主的坐姿懶散,不是跪坐也不是盤膝,明明是這樣不規矩的姿勢,卻透出種漠然的疏離。
百目鬼縮了一下。
對上那雙紅色的瞳孔,她不可避免地又被吸引了一瞬,為其所攝,百目鬼在呢喃著說出了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憤懣:“那位大人搶了我最喜歡的那隻眼睛……”
是的。
這才是真正的原因。
平心而論,八神如此強大,跟著他又有什麼不好呢?縱使未來有很多不確定,但也僅僅是不確定罷了。
妖怪的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
但他搶走了愛花的眼睛。
對於癮君子·百目鬼,那無疑是奪走了她的毒品。
簡直令人發笑。
百目鬼奪取他人的眼睛,卻不能接受八神奪走她收藏的眼睛。
如果不是八神似乎和羽衣狐有關係,夜陸生簡直能笑出聲來。
他看向滑瓢。
會客廳裏的人,都看向滑瓢。
老人手中的煙鬥輕輕叩著木幾,幽幽道:“性別不對……羽衣狐的夙願是生下肚子裏的孩子,她不可能轉生在男性身上。”
難言的沉默。
一目提出了一個荒謬的可能性,“會不會……八神其實是個女孩?”
#論女裝大佬的可能性#
“不會。”
夜陸生秒答。
在眾人聞言看過來的時候,夜陸生的神情已經放鬆多了,臉上的線條柔和不少,“我和他一起上過男廁所。”
滑瓢&牛鬼&冰麗&黑田坊:“……………………”
一目試圖掙紮,“這也不能代表……”
夜陸生言簡意賅:“我看到了。”
一錘定音。
證據確鑿。
在場所有男性聽眾——滑瓢&牛鬼&一目&黑田坊,“……………………”
他們都悟(汙)了。
“咳。”
滑瓢故作正經地咳了一聲,正想將話題轉入下一個階段,後知後覺的冰麗終於領悟到了陸生那句話的意思——
“流氓!”
冰麗的臉漲得通紅,“陸生少爺大流氓!”
周身溢出大量的冰雪,波及了一大片地板,冰麗驟然起身,推開門飛快地跑遠了。
在窗外守著的青田坊:“???”
本家各處的妖怪們互相傳遞著眼神,喜滋滋地八卦起來——
“聽到嗎?”
“那麼大聲,誰聽不到。”
“陸生少爺對冰麗大姐耍流氓了?”
“嘖嘖,真有當年總大將的風範啊。”
“陸生少爺還沒成年吧?”
“怕什麼,就快了。”
“你們咋咋呼呼說什麼呢!”
“你還不知道?來來來,我跟你講,陸生少爺剛剛抱住了冰麗大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