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蘭芬多?”
奧利西斯驚訝地提高了聲音,忍不住打量起埃蘭來,明明是朝夕相處的容貌,這樣看來似乎又有了不一樣的地方。但埃蘭的作風……怎麼看不像是白巫師啊。而且,他不會記錯,格蘭芬多的家主已經死亡,隻剩下一個無法服眾的弟弟,原本作為白巫師領頭者的輝煌也消散大半,難道說?
似乎看出了他的意思,埃蘭悠然道:“格蘭芬多城堡,迎來了新的主人。”在兩位巫師評估的神色下,少年眨了眨眼睛,“當然不是我。”
沉默。
奧利西斯似乎想要說什麼,黑暗神的思維比他更快,“我記得白巫師和黑巫師,並不是對立的吧?尤其是在有外敵的情況下。”埃蘭微笑起來,純粹又天真的模樣,“這樣的話,大家一起來格蘭芬多城堡商量對付教廷的事情吧!”
兩位黑巫師都在認真地思考。
這個主意初聽荒謬,仔細想想,竟然很有可行性。
因為黑巫師的作風,他們彼此之間很難相互信任……一個讓人覺得諷刺的現狀是,同等條件下,比起同為黑巫師的夥伴,黑巫師會更信任白巫師。
奧利西斯道:“格蘭芬多的現任家主是哪一位?”
“戈德裏克·格蘭芬多,特裏薩·格蘭芬多與奧莉薇亞·格蘭芬多之子。”
“上帝的居處?”
“當然。”顯然不覺得名字的含義有不對的地方,埃蘭自顧自地打包票,“他不會讓你失望的。”
“那麼時間呢?”
“等到戈德裏克17歲生日那天吧……”埃蘭思索著喃喃。
才16歲?
年過20的奧利西斯下意識地看了看17歲的薩拉查,質疑的話還未說出就吞了回去。
這個年齡與其成就結合,終於引起了薩拉查的注意。此時的薩拉查,還不知道戈德裏克是那個在樹林裏魔法還沒入門的金發少年,隻是在心中暗暗地將其標記為旗鼓相當的對手。
戈德裏克瘋狂地打噴嚏。
埃蘭出門已經快半年。
金發的少年遙望著窗外的太陽,還不知道被他懷念的某人已經給他扣了一口巨無霸大鍋。
奧利西斯看著埃蘭,遲疑道:“格蘭分舵閣下的生日是?我……應該現在回家等貓頭鷹的信?”
能問出這個問題,顯然對黑暗神的不靠譜深有體會。
“不對嗎?”
埃蘭思索著道,“難道是不夠鄭重?有道理……”
少年打了個響指。
時間暫停。
必須說下,那個響指完全是耍帥的產物,專屬於時間本源的魔法,同樣無聲無杖。
取出書桌凳子等物,提起羽毛筆蘸了墨水,埃蘭思考一秒,果斷拋棄了它,換成這個時代還沒誕生的鋼筆。能夠吸墨水儲存的鋼筆,可持久多了。展開羊皮紙,在心中遣詞造句,埃蘭按照巫師們交流的格式,下筆寫起信來。
用的當然是戈德裏克的筆跡。
細心是重要的品質。
讓信件的時間流逝,使得它看起來像是早已完成的模樣,埃蘭滿意地點點頭,時間重新流動起來。
“對了,這裏有戈德裏克給你的信。現在就打開也不要緊。”
沒有費心去編織借口,埃蘭將包裹好的、自認毫無破綻的信交給了薩拉查。
至於有破綻怎麼辦?
背鍋這件事,當然是由戈德裏克來啊。
薩拉查沒有推脫,直接打開羊皮紙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