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稀飯差不多熟了，蔣氏他們也從田裏頭回來了。
蘇奶奶沒打算讓蔣氏歇著，扔了一籃子豬草過去，讓蔣氏去剁碎了喂豬。
而自個兒，就加快速度把鍋裏的稀飯都給舀起來端到前屋去，連碗櫃裏頭那點鹹菜疙瘩都沒給蘇青青他們留。
臨出灶門前，還朝著蘇青青啐了一口，“蘇家瞎了眼養你這麼些年，忘恩負義的東西，蘇家的東西扔了都不給你吃。”
蘇青青裝作沒聽見，起身去豬圈前找蔣氏了。
就那些加了佐料的粥，求著她吃，她還不吃呢！
蔣氏正在掃豬圈，熏得眼淚都出來了，聽見蘇青青喊她，連忙擺手，“邊上去，這裏太臭了，把你身上染著味兒。”
“沒事，娘，我來幫你。”蘇青青挽起袖子，也踏進了豬圈。
嘔，還真是臭得要命啊，這些豬，怎麼也不知道講究個豬衛生？
憋著一口氣，三下五除二的掃完豬圈，蘇青青就拉著蔣氏出去，大口的呼氣，一邊吐槽，“太臭了，我需要空氣清新劑。”
“空氣清新劑？那是什麼東西啊？”蔣氏疑惑的問道。
“就是……就是聞起來香香的那個東西。”蘇青青也不知道這時候有沒有香水啥的，隻能含糊的回答。
蔣氏卻恍然大悟，“你說的是香膏吧？那可用不起，都是富家小姐用的，尋常人聽都沒聽過呢！”
“那娘你怎麼知道啊？”
聞言，蔣氏低下頭，雙頰飛上兩抹紅暈，“還是你爹娶我的時候，去鎮上給我買了一盒，足足五十文呢！”
一提到自家短命的爹，蔣氏的話匣子就打開了，朝著蘇青青比劃那盒子的大小，“我當時還埋汰你爹，說都是麵朝黃土背朝天的人，用那玩意兒幹啥，你爹說女人家都有，我也該有，一打開啊，就是一股香味。”
這個時代的香膏無非就是用花瓣提煉的，算不上什麼精致東西，蘇青青也會鼓搗。
聽蔣氏這麼說，就起了批量生產去賣的念頭，五十文，可不是小數目。
在石頭村，一斤大米也就五文錢，五十文可以買十斤大米，搭上糙米啥的，也能緊巴巴的吃一個月了。
蘇青青不由地好奇起來，“娘，你那香膏在哪兒啊？給我看看唄。”
可蔣氏的神色卻黯淡下去，轉過頭去，“這都多少年了，早用盡了，盒子都不知道扔哪兒了。”
怕蘇青青難過，又承諾到，“等咱們青青出嫁了，我也給你買一盒去，好不好？”
她才不要什麼香膏呢，對她而言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兒。
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蔣氏身上，她怎麼看怎麼覺得，蔣氏那盒香膏不是用光了，而是被人給拿了……
至於被誰拿了，蘇家裏頭，還得查查才知道。
正想著呢，蔣氏已經收拾好情緒，拉著她回屋，悄悄地從懷裏頭掏出一些野果子來，青青紅紅的都有，看著就酸牙。
“剛才灶房的動靜，娘都聽見了，也沒別的，吃些墊墊肚子，別餓著了。”
娘，你確定吃了這些是墊肚子，而不是讓我越吃越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