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原本看著季沉把自己裹得鼓鼓囊囊的,以為他應該不會太輕,可抱到手上才發覺,原來季沉這麼輕?
隨著邀月的動作,季沉長發的發梢掃過了邀月的鼻尖,灑在他的側臉上,就在這時,邀月忽然嗅到一股異常熟悉的清香——
那是沉星常用的木樨香。
邀月心頭大震,他看著近在咫尺的,季沉清秀無辜的側臉,忽然便一咬牙,猛地將季沉摔在地上。
“你憑什麼學他?!”邀月幾乎是毫無理智地衝著季沉發怒道。
季沉被摔得七葷八素,渾身劇痛,聽到邀月這麼一句責問的話,咬著嘴唇便大聲反駁道:“我沒有學過任何人!”
邀月被季沉這麼一聲震得腦子清醒了幾分,隨後他便意識到,這個季沉是沒有記憶的,而且這也可能是個巧合——畢竟季沉這樣身份的人是很難接觸到沉星的,更別說靠近嗅到他身上的熏香了。
想到這一點,邀月便知道自己是關心而亂了,他看著疼的憋著嘴不停地揉著腰部的季沉,心中一動,二話不說便走上前去將季沉再次抱了起來。
這一次季沉沒有再給邀月留情麵,而是直接伸手就對著邀月亂拍亂打,怒道:“你這個瘋子!放我下來!”
季沉的手凍僵了,身體又弱,這拍打對於邀月來說根本就是蚊子撓癢,不過季沉這麼掙紮也確實讓邀月不太好走路。
所以最終邀月幹脆地攥住了季沉的手,然後封住了季沉的五感,用意識跟他交流。
——剛才的事是我的錯,你現在腿腳不便,我必須把你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你是壞人!
邀月聽到季沉這麼幹脆而孩子氣的一個反駁,自己的臉色都有點滑稽,最終他抓著季沉的手,放進了季沉厚實的皮裘中,再給季沉緩緩戴上了風帽。
——不管我壞不壞,總之我不會看著你死掉。
季沉沒有任何反應了。
邀月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季沉,因為被封住五感,所以季沉從外表上看同沉睡沒有什麼兩樣。
蒼白的小臉被雪白的絨毛簇擁著,愈發顯得小的可憐,睫毛靜靜地蓋在眼下,嘴唇抿著,模樣十分柔和。
看著這樣的季沉,再嗅著那熟悉的木樨香,邀月心中又動了一動,隨即便是惆悵。
自從那次他的生辰宴會之後,沉星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來同他見麵了,生辰宴會也沒有帶給他任何禮物。
因為沉星曾經對邀月說過,若是某一天他不來找邀月了,就證明二人之間緣分已盡。
邀月心中擔憂,也為此去過幾趟離陽殿,可次次都被拒之門外。
沉星的無情讓邀月十分心煩意亂,因此在天帝要他下凡除掉蒼蛟的時候,他也沒有猶豫地答應了下來——他想借殺戮忘掉一些事。
可偏偏天帝是給他下了個套,觸了黴頭不說,還遇到這麼樣一個宛若傻子般的季沉……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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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窟中,巫謝看著一旁裹著厚厚毛氈,沉睡中的洛停軒,心情十分複雜。
洛停軒清俊的五官還帶著情|欲過後的一點潮紅,襯著火光,異常鮮活動人。
可看著這樣的洛停軒,巫謝有些鬱悶。
按道理來說,巫謝心悅洛停軒,又那般占有過洛停軒,是應該會化成男子的,可偏偏巫謝的身體沒有發生任何變化——雌性的生|殖|器官仍舊在他體內,沒有絲毫退化。
默默攥緊了手裏的樹枝,巫謝一咬牙,把樹枝捏斷,接著他便走到了洛停軒的身邊,俯身吻上了洛停軒那薄紅誘人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