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晟搖搖頭。
他就知道，女兒根本就是誠心不願意和人好好處一處。
自己那些世侄中, 最倔的一個，也在去年結婚了, 對象是一個出身窮苦的小子。當時盛家一家都收到邀請函, 最後去的是阿瑤和自己。
婚禮過後，阿瑤問他：“伯父伯母對琛琛的丈夫滿意嗎？”
盛晟回想一番近年來老友一家的折騰, 頗為深沉地答：“琛琛喜歡就行，老柳一家不是什麼迂腐的人。對了，你爸我也不是什麼迂腐的人。”
至於老友的女兒是怎麼遇到那個窮小子，怎麼“被迷了心竅”, 怎麼“一心一意非君不嫁”，怎麼“珠胎暗結”……那些他聽老友訴過一萬遍苦的事情，好像沒必要告訴阿瑤。
想到柳琛，盛晟又覺得，自己果真還是不要逼的太急比較好。
第二日，兩輛車子相繼開出老宅。
紅木製成的別墅大門先落了鎖，然後是外圍院子的門……這一片地方風景很好，空氣清新，按理來說是最適合養老的地方，遠方幾個類似規格的別墅都有人居住，其中不乏盛晟交心的朋友。
他把老宅安保係統的報警器之一就裝在一個老友家，倒是不太擔心安全問題。
一輛車上坐著老爺子和盛瓏，兩人直奔市區。
另一輛車，則是盛瑤握著方向盤，小花旦坐在副駕駛座上。
車內暖氣開的足，江清婉很快就睡的迷迷糊糊。她到後麵幹脆脫掉鞋子，整個人都蜷縮在不大的軟椅上。
不知睡了多久，盛瑤輕輕拍了拍她：“醒來啦，婉婉，要上機場高速，把安全帶係上。”
江清婉睜開迷蒙的眼睛，嗓音帶著一絲軟糯：“嗯……？”
盛瑤笑一笑：“還是很累嗎？”
江清婉清醒許多，看看窗外景色：“……好快啊。”
盛瑤輕輕地說：“是啊。”
江清婉道：“真不想走。”
盛瑤傾身上前，手指捋一捋小花旦耳側的頭發，道：“可我很期待婉婉出現在銀幕上……還有多久能拍完呢？”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江清婉的瞳孔驀地縮小。
這會兒，江清婉是真的一點也不困了。
大約是覺得滿意，盛瑤又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隻是支著頭，笑盈盈看她。
江清婉渾身發冷，偏偏還要強迫自己不表露出分毫。
她安慰自己：這不是很好嗎，至少阿瑤沒有發現自己已經猜到……這樣下去，很快，隻要自己打探好當初的事情，就可以如法炮製，再讓阿瑤覺得自己就是“江晴晚”。
她們本來就是一個人，再去吃醋，未免太可笑了些。隻要能把阿瑤牢牢圈在身邊，就好。
“怎麼啦？”盛瑤大約是覺得她很久沒有說話，有些擔心地問：“是不是還是累？昨晚真是鬧的太過分了……”還好老宅的隔音比她想象中好很多。
江清婉聞言，放在身側的手指微微動了動。
昨夜的畫麵和此刻的現實交織在她眼前，她終於梳理好自己所有的難過，唇角扯出一個弧度：“哪有啊。如果不出意外，三月底就能收工吧。”
盛瑤道：“接下來又要跑宣傳了嗎？那時候，這次的風波也差不多過去，咱們出去玩？”
江清婉道：“好呀。不過……怎麼說呢。”
現代網民雖然喜新厭舊，卻十分擅長捕風捉影。
喬以璐出櫃一事，造成的影響，大概會持續很長時間，都不消退。
網民們或許會重新審視一遍當今娛樂圈，掘地三尺，去挖掘一個藝人的性向。
……事實上，在出櫃風波之前，這樣的事，就已經在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