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
“唉，”掌櫃的歎氣，“夫人，是我們鎮子的大牛，他的兒媳婦生孩子的時候難產了，這就剩下最後一口氣了。他們把人送到對麵的醫館，求王大夫救她，可是，王大夫也沒辦法啊。”
“王大夫，醫術不行嗎？”
“那倒不是，王大夫在我們鎮子上是最好的大夫了，但是他偏偏最不會的就是這婦人的病了，更不要說是幫人接生了。”掌櫃的臉上也都是惋惜，“其他的穩婆和大夫也都是沒有辦法，這都兩天了，大牛家的，怕是撐不下去了。大家都說，這隻能是一屍兩命了。”
“一屍兩命？”文菀青咬著下唇，眉頭緊皺。
“我們去看看。”黃藥師走到了文菀青的身邊。
“夫君？”文菀青抬頭看他，“你要出手嗎？”
“一屍兩命，總不能袖手旁觀。”黃藥師拉著文菀青往外走，“走吧，我們去看看。”
“嗯。”文菀青點點頭，臉上的表情都變了。她相信，有夫君出手，一定是沒有問題的。
雖然文菀青生孩子的時候非常順利，但是黃藥師還是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無法承受半點失去菀菀的可能，所以，那個時候他無時無刻不想著自己動手，但是他又怕自己關心則亂，到時候才是對菀菀的最大傷害。
不過是短短的時間裏麵，黃藥師就像是過了兩輩子一樣。在她平安產下孩子的時候，才算是終於鬆了口氣。所以，他現在對於那些母親，都會有所觸動。如果能夠幫忙，出手便是了。
他們趕到了對麵的醫館，那裏麵已經亂成了一團。一邊的人在那邊又是哭又是求的，但是另一邊的一個男人卻手足無措的。
“我已經讓人去熬藥了，也許能讓你媳婦順利生產。”王大夫著急冒出了一身汗，“但是，我真的不能保證啊。大牛，你的媳婦是胎位不正，那些經驗豐富的穩婆都沒有用的話，我也沒有辦法啊。”
大牛頓了一下，隻能繼續哭喊。他也知道自己是強人所難，但是，他也真的是沒有辦法了啊。
“我可以救她。”
大牛回頭，隻見一個身穿青色長衫的男人走了進來，“你說，你能救我的媳婦？”
“沒錯，但是，要看你敢不敢讓我醫治。”
大牛有點猶豫了，“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我要剖開她的肚子，把孩子取出來，再把肚子縫起來。”
“什麼？”王大夫當即就站出來反對了，“不行，這絕對不行，這是巫術，是歪門邪道，不可不可！”
不僅僅是王大夫，還有跟來的大牛的家人和他的媳婦的家人，所有的人都在反對。大牛整個人都傻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黃藥師冷冷地看了那些囉囉嗦嗦的人一眼，等到他們全都安靜下來才說道：“你可想好了？最好是快一點，否則的話，再拖下去，連我也救不了了。”
“你真的能救我的媳婦和孩子？”大牛不敢相信地問。
“最少，你能保住其中一個。”
大牛咬著牙，狠狠心說道：“請先生救我的媳婦和孩子，要是實在不行的話，就......就保住我的媳婦吧。”
黃藥師的臉色緩和了下來，“倒還算是有情有義，行了，我借用一下這裏的房間，你們把人抬進來。”
王大夫很想拒絕，但是又覺得若是有辦法呢？他也不想就這麼看著大牛的媳婦就這麼死去。可是，可是，這是歪門邪道啊。他雖然是這麼說著，但是卻讓藥童收拾出一個幹淨的房間。
沒有人要幫大牛，他就自己把媳婦給抱了進去，然後就被黃藥師給趕了出來。文菀青把所有人都擋在門外麵，“你們都不能進去，不然的話，會對孕婦造成不好的影響。”
“我......”大牛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被文菀青瞪了一眼就沒有想著要繼續闖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