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親爹完全不接招,劉據急得就差抓耳撓腮了,可是直到一碗冰食都吃完了,劉據也沒想出個法子來。
看著空空蕩蕩的碗,不僅劉據,其他幾個小的也有些萎靡不振的架勢,諸邑公主領頭朝他爹行了個禮,準備領著弟弟妹妹們先下去了。
劉徹來是為了跟他姐探討長女的婚事,這事兒可不適合讓小孩子們旁聽,他也幹脆擺擺手,示意他們先回去。
“怎麼了,我看你火氣這麼大。”要不然謹歡也不會接連讓人給劉徹上吃的。本身這天熱就容易火氣大,再心裏生火,兩相疊加,那可真是火大了。
說起這個,劉徹的眉頭登時就皺了起來,但還是耐下性子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地複述了一遍。
謹歡聽了不免發笑道:“這可真是巧了,昨兒還有人和我也提了這事兒呢。”
“誰?”誰這麼多管閑事!劉徹頗有些不悅的架勢。
“據兒啊。”謹歡毫不猶豫地賣侄子。
劉徹一愣,扯了扯嘴角道:“阿姐,你說誰?據兒?”開玩笑也不是這麼開的啊,我的親姐姐哎,據兒那猴崽子才多大,還商議他姐姐的婚事,他還真是長能耐了他!
“真的是據兒啊,我騙你作甚呢!”謹歡攤手,表示你愛信不信,反正就是你那個鬼靈精怪的寶貝兒子。
“那他都說什麼了?”劉徹半信半疑道。
“倒也沒說什麼,隻是說了他有一個看中的未來姐夫人選罷了。”謹歡沒提劉據在椒房殿聽到衛子夫有意擇選曹襄為駙馬的事情,這時候說出來,反倒多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謹歡才不想給自己找事呢。
“誰?”劉徹登時警醒起來,要是劉據認定的那個人也是曹襄,那劉徹就免不了要陰謀論了。
“他表哥——”謹歡才開個頭,劉徹的臉就徹底黑了,他就知道,這幫人……
“——霍去病”謹歡沒看劉徹那黑臉,順順利利將剩下三個字說完,原本即將發怒的劉徹登時就像是被針戳破了的氣球,原本正等著發作呢,一下子就被放了氣。
“什,什麼,誰?”不是曹襄嘛,怎麼成了霍去病呢?
“他表哥霍去病啊,怎麼了,你耳背了?”
劉徹磨了磨牙,“沒什麼,朕隻是在想,據兒為什麼會提起去病。”
說起來當年衛青收養霍去病的時候,這孩子瘦瘦小小不說,還有點病歪歪的,衛青心疼他,劉徹就隨口開了個玩笑,哪知道衛青就當真給孩子改了名,叫做霍去病。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名字當真有效,還是衛青養得好,反正自那之後,這孩子的身體也慢慢地好了起來,再也不是從前那副小可憐的模樣。就為著這個,劉徹待霍去病都比旁人更加親密幾分,是以哪怕霍去病跟他毫無血緣關係,而曹襄是他嫡嫡親的外甥,兩人之中,劉徹也更加傾向前者。
“我哪知道為什麼呢,我隻知道,據兒這孩子人小鬼大,越來越調皮搗蛋了。”謹歡毫不客氣地使勁兒告侄子黑狀。
“小孩子嘛,活潑一些也是正常,等到大了就好了,對吧,阿姐。”作為一個熊家長,劉徹完全不覺得劉據熊有什麼關係,據兒很快就是太子,未來還是皇帝,天下都是他的,現在熊一熊,又能怎麼樣呢。畢竟等到他當真坐到他現在這個位置上,想熊都沒法熊了。
謹歡聽出了劉徹的言外之意,很有種“以下犯上”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