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門外,發現了一口井,上麵蓋著鐵製的井蓋。程諾費盡力氣打開井蓋,伸頭去看,平靜的水麵上倒映著她的臉。
老屋沒通自來水,有這口井,用水問題解決了。
又轉到屋子的右邊,那裏也是一片空地,荒草裏夾著幾株果樹。程諾走近看,竟然是石榴。正是結果的季節,拳頭大的石榴,掛了滿樹。
程諾摘了一個,剝開嚐。沒有外麵買的那麼甜,帶著酸味。味道也算不錯。
她邊吃邊轉著房子轉圈,最後發現房子右邊的牆體,裂了幾道縫隙。縫隙寬的地方,有一指粗。
昨天買房太衝動,她根本沒有細看。簽合同的時候,大概是怕她反悔不買,老太太的家人也沒和她說起。
程諾站在牆下∮
整個房間隻有一扇窗,正是程諾在照片上就看見的那扇木質的鏤空花窗。大約一米寬,一米五高。沒有玻璃,木頭常年風吹雨曬,也朽化了。
她喜歡這扇窗子,沒敢隨意去擦洗,怕弄壞了。隻輕輕地關上。窗戶上方,有一條空蕩蕩的鐵絲,應該是以前用來掛窗簾的。
從行李箱裏,翻出一件長風衣,兩隻袖子往鐵絲上一係,衣擺正好能遮住窗戶。
做完這些,已經下午。程諾叉著腰打量房間,十分滿意,總算有了點家的樣子。
肚子餓得咕咕叫。她有先見之明,知道一時半會肯定是開不了火,所以在鎮上買了不少幹糧,光方便麵就買了好幾桶。
拿了新水壺,去井邊裝了水,回到屋裏,卻四處找不到插座。哪裏有插座啊,這整間屋子,就隻有兩隻燈泡是用電的。
程諾有些慌,沒有插座,什麼電器都用不了,她怎麼喝水?怎麼給筆記本充電?
電工的活,她是一竅不通的。看著閘刀旁邊牽的那些電線,她眼都花,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接一根電線出來。即便知道,她也沒有工具。
不知道這裏有沒有電工,應該是沒有吧。除了老人就是孩子,哦,倒是有一個年輕的,那個三輪車,可是程諾不想找他,而且也找不到。看了時間,才三點多,去鎮上找人應該來得及。
鎖了大門,背著隨身的小包,往渡口去。
趕到渡口,船不在。卻好巧不巧地又遇上了那位三輪車。他仍然架著墨鏡,車後麵裝滿了蔬菜。
他也看見程諾了,問她:“又去買東西?”
程諾搖頭,“找電工,那房子裏沒有插座。”
三輪車正在抽煙,聞言悶笑起來,大概是煙嗆進了嗓子裏,笑得直咳。
程諾轉過頭,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他笑夠了,才道:“最後一班船五點半,是從對岸往這邊發的,你現在去找人,來得及?”
“啊?”
程諾沒想到是這樣,她對鎮上一點不熟,去哪找人都兩眼一抹黑呢,等找到人再過來裝插座,時間肯定是來不及的。下意識地就問:“那怎麼辦?”
渡船拉響了汽笛,往這邊靠岸了,程諾一時拿不準主意,還要不要去鎮上。
“一百。”
“什麼?”他莫名其妙地冒出這一句,程諾沒能明白。
他扔了煙頭,用腳踩滅。嘴角又勾起來,笑得有些壞。“一百塊錢,同意的話,等我回來就去給你裝插座。”
趁火打劫。程諾想。
咬咬牙,說行。
渡船靠了岸,他發動三輪車,咚咚地騎上去。
程諾不放心,朝他喊道:“你別忘了!”看到他一手扶著車把,一手比了個OK的手勢。
回房子的路上,程諾進了那家自助購物的小賣店,店主依然不在。她想買兩瓶水,井裏的生水,她不敢喝。可是找來找去,小店裏竟然沒有礦泉水賣,飲料也沒有。
看來這店主雖然膽大,卻沒什麼做生意的眼光。這裏住家的不多,節假日來遊玩的人卻不少,那些人肯定要買水的,店主竟然不備貨。
怏怏地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