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停了。聽到動靜的劉叔他們早就在等著。司機也幫忙,幾人將窗戶都抬了下來,放在堂屋裏。
抬完了,程諾付司機車費,司機不要,“我跟宗朗是朋友,幫這麼點忙還收什麼錢啊,你這不是看不起我麼。”
宗朗道:“那我就承你這情了,改天去鎮上請你喝酒!”
司機說:“這個行,那你們忙,我先走了啊!”宗朗將他送上車。
程諾手裏拿著兩百塊錢,想了想,轉而塞給了宗朗。
“你給我幹什麼?”
程諾道:“你不是要請司機喝酒嗎,這個算是酒錢。我不能白承你這個情,讓你破費。”說完就轉身進屋。
宗朗拿著那兩百塊錢,心裏極不是滋味。這是要跟他劃開界線?
羅叔已經拆開了泡沫紙看窗戶,看完撇撇嘴,“機器做的東西終究是不如人做的。光有樣子沒底蘊。”
劉叔說:“這能比嗎,這麼多窗戶,機器幾天就做好了。擱以前,一個木匠得做小半年呢。”
說著又喊仍站在院子裏的宗朗:“那明天就開始砌牆了?”
宗朗說行。
程諾看時間已經十一點,來不及做飯,便去小賣店把存在那的最後一塊瘦肉拿回來,中午將就著做了頓肉絲麵。一鍋麵六個人,吃得幹幹淨淨。
下午羅叔繼續做他的木匠活,劉叔和吳伯回去忙地裏的事。程諾則琢磨著得去鎮上買水泥沙子了。然而宗朗早已經替她按排好,說已經給朋友打過電話,明天一早就送過來。
程諾隻能再次謝謝他,好像認識他以來,她總是在說謝謝。
又想到晚上要請他吃飯的事,家裏已經什麼菜都沒有了,除了菜地裏那片剛冒出頭的嫩芽。她決定裝糊塗,等到晚上再以沒菜為借口,逃掉這頓飯。
可是宗朗沒給她機會,下午收工後直接問她:“沒菜了吧,要不去我菜園子裏摘點?”
程諾不想去,他又說道:“我中午都沒吃飽。”
程諾想了想,道:“好吧。”趁著隻有他們兩個人,把話說清楚也好。
宗朗回去開了小三輪過來,載著程諾往大棚那邊去。一路上程諾都沒說話,不知道要說什麼。到了大棚後,也沒有上次那麼興奮了,隨便摘了點菜就回去。回去的路上依然一言不發。
宗朗因為她的沉默而灰心。長這麼大他頭一次對一個女人動心,卻碰到程諾這個軟釘子,一點頭緒沒有。
回到家,程諾就去做飯,宗朗幫她洗菜。炒菜的時候,因為用液化器,也不用他添柴了,所以就靠在門邊,看著她。
“等房子修完了,順便把廚房也重裝一下吧。牆麵貼上瓷磚,裝個排氣扇,做飯就沒這麼嗆了。”他道。
程諾是有這個打算的,但手裏錢不多,不敢隨便用。“再說吧。”她道。
修完房子還得修衛生間,又是一大筆。她還是得盡快找一份收入來源才行。可是這洲上根本就沒有工作可以給她做。去鎮上又不方便。
這一瞬間,她突然有點後悔了,留在這裏可能是個錯誤的決定。
宗朗看得出程諾是在為錢擔心,道:“廚房的活我一個人做就行了,不用劉叔他們。”言下之意,可以省下人工費用。
程諾說不用,“我付不起你的工錢。”
宗朗笑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工錢了?”說完想起自己好像真的說過,又道:“之前是跟你開玩笑的,我答應了老太太不收錢,就肯定不會收。”
“為什麼?”程諾停下手裏的動作,“你雖然答應了老太太,但這房子現在已經不是老太太的了。你為什麼不收錢?我和你最多算是一個村裏的鄰居,你替我幹活,我給你付錢,不是天經地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