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季節的太陽還是很大的,身邊沒有了人形製冷器,難免就覺出了幾分熱意。
不知道男人現在在幹什麼……
睡覺是肯定不可能的,也許是去辦公了,最近鬼獄司的事務比較多,男人時不時地就會去幫忙,和他分開的時候,大多數都是去了鬼獄司分部。
正當何晏頗有些無聊地走著神時,耳邊卻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冰冷聲音,尾端帶著一絲細微的上挑。
“學長?”
何晏循著哈聲音抬頭,看清來人麵容的一瞬間,像是看到了什麼令人震驚的東西,瞳孔緊縮,唇瓣微微張開,麵上露出掩蓋不住的驚愕,手中的地圖冊都差點抱不穩,要不是來人眼疾手快地幫著他扶了一把,恐怕已經散落在地上了。
來人是一個個頭很高的男人,何晏必須仰著頭,才能看清他的麵容。
他有著一張俊美到銳利的眉眼,眉眼間神色很淡,看起來很不好相處的模樣,上半身穿著黑白拚圖的衛衣,下半身是一條淺灰色的休閑褲,這種隨性的打扮衝淡了一些他身上的冷漠氣質,讓他看起來勉強有了一些青春的氣息。
何晏:“……”
實在不能怪他定力不足,任誰看見兩個小時前還在和自己友好和諧地進行著晨間運動的愛人忽然一身粉嫩的出現在自己麵前,口中還叫著“學長”,肯定不會表現得比他鎮定到哪裏去的。
他對象不去好好辦公,來這裏找他幹嘛?
等等,他剛剛叫他什麼來著?
學長????
何晏忍不住在心中打了個哆嗦:“……………………………………”
他腦子忽然有些轉不動,艱難地開口:“你……”
還有這種騷操作嗎?
還能這麼裝嫩的嗎??
都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了,居然跑到他們學校假裝新生,難道以後他要叫玄歧學弟嗎???
何晏默默往後退了一步,心情複雜難以言表。
明明是男人老牛吃嫩草,這樣一來怎麼搞的像是他喪心病狂對學弟下手一樣?
男人跟著上前一步,因為腿比較長的原因,反倒和他離得更近了。
他視線下垂,薄唇微啟,聲音很輕地又叫了一聲:“學長。”
因為身高優勢,從這個角度,他能輕易地看到青年鎖骨上一點細微的紅痕,那是他今早在青年身上留下的一個小小的咬痕,因為時間太短,還沒來得及自然消退。
這一聲叫得何晏直接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千萬要冷靜,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對男人進行家暴。
還沒等何晏出口讓這人別瞎鬧,旁邊忽然傳來了一個輕柔的女聲,打斷了兩人之間有些凝滯和曖昧的氛圍:“你好,請問你是哪個班的同學?”
何晏扭過頭去,看到和他一起來迎新的唯一一個女生已經不知何時來到了他們旁邊,正微笑著仰頭看向男人。
這名女生的長相很可愛,個頭也嬌小,一頭微卷的長發更襯得她如同一隻洋娃娃一樣,平心而論,這樣仰頭看著人的樣子十分能激發人的保護欲。
然而被她搭話的人隻是冷漠地瞥了她一眼,仿佛根本不知道“憐香惜玉”這四個字怎麼寫的一般,連接話都懶得。
女生見他遲遲不回答自己,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得尷尬起來。
情敵在自己麵前搭訕對象被拒,本來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可現在這種情況,實在是很微妙了。
何晏覺得腦袋疼。
他微微皺眉,無奈地對著男人重複了一遍剛剛女生問的問題:“哪個班?”
男人這次倒是乖乖回答了:“五班。”
何晏把懷裏的地圖冊放在地上,轉頭對娃娃臉女生說,“我帶他去報道,東西放在這裏,一會兒我同學回來了讓他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