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二爺聞言便“呸”一聲,又道:“你又還記得當日你為何會差點掉進那井裏去嗎?幾十年了,怕是你也還是不知道吧?”
話音落,裴三爺悶哼一聲便被裴二爺不知從哪兒掏出來的一塊帕子捂住了口鼻,沒一會便徹底暈死了過去。
“嘿,當初沒讓你掉進去,如今你可是別想再跑了!”裴二爺麵目猙獰,一把丟開了手裏的傘,將帕子塞回袖子裏,而後拖著裴三爺便開始淋著雨往外邊拖。
雜草叢生的地麵上,有一口被石板給封了的水井。
這麼多年了,裏頭的水卻還是沒有幹。
裴二爺拖著人過去,一邊拖一邊低著頭喃喃自語道:“就憑你個蠢貨也想要從我手裏搶東西?哼,門都沒有!”
兩人漸漸遠去,隔著雨幕,兩邊的人都已經聽不清對方的聲音,葉葵便立刻壓低了聲音道:“秦桑,快去救人!”
既然撞上了,就沒有眼睜睜看著裴三爺被裴二爺殺掉的道理!
隻是葉葵也沒有想到,裴二爺竟會如此瘋狂,直接便要在裴府裏用這麼直接的手段來殺人。他難道便沒有想過,裴家的三爺就算再無能無用,就這麼消失不見了,難道就不會有人去找他?難道也就不會懷疑到剛剛才被裴三爺分走了一部分權利的裴二爺?
可見事到如今,裴二爺這也是狗急跳牆了!
葉葵起身,走至窗邊,也顧不得外頭的風雨,便直接推開了窗往外看去。
大雨中,秦桑像是隻低飛的燕子,三兩下便躍到裴二爺跟裴三爺的身邊。飛快的,她便已經將毫無防備的裴二爺給打暈了過去。
葉葵則立刻便讓燕草去撿起窗外裴二爺丟下的傘,急聲吩咐:“扶我出去。”
燕草看著外邊的雨,搖頭道:“夫人,您可別耍孩子性子。”
“什麼呢你!”葉葵無力扶額,一手抱著肚子道,“那你去,去告訴秦桑,多打幾下,確保這兩人都不會在一時半刻間醒來,然後便立刻去請九爺來!”
燕草這才快步奔赴到簷下撿起其中那把本就打開著的傘,撐著飛奔過去將葉葵的話轉述給了秦桑。
等到燕草又跑回到葉葵身邊的時候,秦桑一邊將那兩人拖到了井邊,飛快地去了。
燕草生怕那兩人會突然醒過來,又怕會有人闖進來,逐立在門口死死盯著兩人的方向看,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過了會,她忽然問葉葵道:“夫人,就這麼讓他們淋著雨?”
“難不成你還準備將他們給接進來?”葉葵打量著這間因為她們幾人的進入而改變了的屋子,心裏想著該如何才能讓人看不出這屋子裏進過人。
燕草又問:“那九爺的事,不是該保密?這會過來,會不會……會不會被人給撞見?”
葉葵無奈地看她一眼,指指外頭傾盆的大雨,反問道:“這等氣,若是你,你可願意在大雨裏走動?”
“這、這倒也是。”燕草嘟噥著。
葉葵低頭看著自己略顯蒼白的指尖,想的卻是依裴長歌的性子,定然會知道些這府裏旁人不知道的路才是。若不然,秋年也沒法順利進來見他才是。而且他能悄無聲息地進府,又摸進驚鵲院去,可見這會出來也是不會被人察覺的才是。
雖是青白日,可是這場大雨實在是來的太及時。
這也就難怪為何裴二爺會挑這個時候動手了。
這雨一下,什麼痕跡都會被衝刷幹淨,到那個時候,又還會有誰找到這事的線索?
“夫人,秦桑怎麼還沒有回來?”
等待總是熬人的,其實並沒有過多久,可是燕草卻已經開始惴惴不安了。自從經曆了在葉家的那場劫難之後,燕草的性子便變得心翼翼了許多。如今陪著葉葵做這樣的事,她怎麼能不害怕。
若是在秦桑回來之前,裴二爺便醒了,她們兩個弱女子,一個還挺著大肚子,可怎麼能對付得了他?
可葉葵想也不想,便安慰她道:“用不了半盞茶,他們便該來了。”
像是為了驗證她這話的可信度一般,果然她的話完還沒多久,大雨中便出現了幾個打著傘的人。
似乎隻是一眨眼的工夫,秦桑便跟裴長歌還有秋年一道立在了簷下。
“你來了。”葉葵看著裴長歌,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