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放心,我一定會和陸斐好好生生地回家。”阿媛肯定地點頭。
七年前,她一個人背著包袱從北往南,去尋根。七年後,她走過同樣的路,這一次卻是為了帶回自己病重的丈夫。
“公主,前方有驛站,咱們今晚歇息在此處嗎?”護送她的,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在宮門口替她抓人的小衛將軍。
阿媛搖頭,紅著眼睛道:“諸位要是不累的話,我想抓緊時間趕路。”
小衛將軍有些佩服她,一個從未行軍過的女人居然能騎馬走到現在,實屬不易。
“好,那今晚就不休息了,咱們繼續趕路!”小衛將軍抬手揚鞭,寸步不離地跟在阿媛的馬兒後麵。
“駕!”阿媛揚起鞭子拍了一下馬屁股,馬兒急速奔跑,踏起了一地的塵土。
阿媛從未吃過這般的苦頭,沒日沒夜的趕路,馬兒換了五匹,她從馬上摔下來兩次,幸而都隻是上馬的時候,因為太過困頓而造成的,否則還未見到陸斐她就得先被送到醫館救治了。就這樣快馬加鞭的飛馳了半個月,一行人終於到達了駐軍的所在地——泉州。
泉州濕度大,溫度適宜,海風吹來還有淡淡的鹹濕的味道,這與北方的城池是完全不同兩種的感覺。
隻是他們這行人無人留念一路的風景,馳過城門,一直往大軍駐紮的地方而去。
“什麼人!”門口,守衛將他們攔下。
小衛將軍下馬,將令牌出示給他看。
出發前劉曜曾經叮囑過,現在畢竟還在打仗中,為了不擾亂軍營裏的規矩,阿媛若是要進去便不得以真實身份真正麵目示人,必須加以偽裝。
此時,阿媛便化成了一個瘦弱的書生,隨同小衛將軍一同下馬。
守衛看過令牌後,請來了負責巡邏的校尉,校尉掃了一眼他們幾個,問:“是你們幾個要見大司馬?”
“正是。”小衛將軍回答。
校尉又看了一眼令牌,為謹慎起見,他道:“雖然你們有令牌,但現在是特殊時期,所以隻準一人進去。”
小衛將軍轉頭看阿媛,走到她麵前去,道:“小主子,你去吧。”
阿媛握拳,有些緊張:“那我去了……”
校尉揮手,守衛便隻放她一人進了營內。
校尉領著她往裏麵走去,一邊走一邊小幅度偏頭觀察她,見她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想來也不會帶來什麼危險。
“陸……大司馬在哪裏?”阿媛忐忑的問道。
“大司馬巡海去了,傍晚才會回來,你就在這兒等著吧。”校尉掀開一個帳篷的簾子,請她入內。
“巡海?他不是……”阿媛一時嘴快,差點兒就把陸斐受傷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校尉眯眼,問她:“你認識大司馬?”
“認識。”
“你剛剛說他怎麼了?”
阿媛搖頭,隨意找了一處坐下,規規矩矩的:“沒什麼,我就是幫他家裏的人帶幾句話。”
校尉點了點頭,道:“你請便,我先出去了。”
“多謝帶路。”阿媛起身。
校尉退出帳篷,點了一下門口的守衛,守衛上前問道:“大人,可是有何吩咐?”
“好生看著此人,大司馬沒有回來之前不要許他出這個帳篷。”校尉道。
“大人,他有什麼問題嗎?”
“陰裏陰氣的,看著不像正常人……”似乎覺得自己說得太多,校尉瞪眼,“讓你好生看著便是,哪有那麼多廢話!”
“是!”守衛趕緊退後一步,立在門口,不敢再多打聽。
阿媛在帳篷內等了許久都沒見有人再進來,她掀開簾子探出頭,立馬就有一個黑臉的壯漢攔住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