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天她撕掉的回信。讀了從京城寄來的信,她本想寫信讓太夫人和蕾蕾一道來,但又想著路途顛簸,擔心祖孫二人受罪,所以寫了一半又撕了扔掉。這下仔細想來,那天陸斐就是讚成的……
他說什麼——寫得這麼好,為什麼要撕掉?
“你又作弄我!”
想明白過後,她這才恍然大悟,這又是他在玩兒她,難為她還一直戰戰兢兢地配合他,原來他早就有了後招!
“陸子明!”她氣得跳腳。
睡眠不好導致的頭痛加上某人的怒吼,這一個清晨,大司馬過得十分……艱難。
——
城外的驛站,四周的閑雜人等早已被清理,士兵們包圍了整個驛站,裏麵的茶室裏隻有一對相對而坐的夫婦。
“怎麼還沒到?不是說快了嗎?”她忍不住向外看去。
“耐心。”坐在她對麵的男人閉著眼養神,光是看氣度已然覺得不凡。
這一對截然相反的夫婦,正是為迎接陸小姑娘而早早來驛站等候的陸氏夫婦。
阿媛有些好奇,問:“陸斐,娘怎麼會同意讓蕾蕾來的?”
愛孫女如命的太夫人,竟然會允許孫女長途跋涉走這麼遠,實在是匪夷所思。
“簡單。”閉著眼的男人睜開雙眼,周身的氣質瞬間為之一變,若剛剛還是溫和的君子,那現在隻能是位高權重的大司馬的風範了,他瞥了一眼她的小腹,道,“我告訴她,你又懷上了。”
阿媛:“……”
不好意思,下巴掉地上了。
“無恥。”她思前想後,隻能用這一個詞來概括他的行徑。
“所以,你要配合我。”他挑眉一笑,“被拆穿對你我可都沒有好處。”
阿媛:……
好了,她對他的無恥程度又進一步的認識了。
許秋從外麵走來,臉上掛著笑意:“主子,夫人,她們到了。”
“唰——”某人瞬間起身,然後像是一道風一樣刮了出去。
陸斐:“……”
“蕾蕾。”
驛站門口,春喜抱著一個穿著粉色衣裳的姑娘下車,小姑娘的頭發長長了一些,紮了兩個小鬏鬏,極其可愛。
阿媛上前,激動地將小姑娘抱入了自己的懷中,忍不住親了又親。
“蕾蕾,蕾蕾……”
睡了一路的小姑娘剛剛才清醒過來,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四處觀察,見著阿媛了也不哭不笑,就這樣盯著她。
“蕾蕾都不認識娘了……”阿媛眼圈一紅,有些想哭。
身後,一隻大手環繞住了她的肩膀,他壓低身子,彎腰看向她懷裏的姑娘,嘴角一勾,輕聲喊道:“陸翊蕾。”
“——哇!”
久未見麵,小姑娘被這個看起來有些凶凶的“叔叔”嚇哭了。
陸斐抽了抽嘴角,果然,這小丫頭可惡起來跟她娘一模一樣。
“走開,你嚇著女兒了。”阿媛伸手推開他,將蕾蕾護在懷裏,一副老鷹護小鷹的樣子。
看,他說什麼了,簡直是一模一樣啊。
這一天,阿媛都抱著女兒不撒手,以往還會將她放一放讓她在床上睡覺,今天則是直接讓她睡在了自己懷裏。
陸斐雖然也喜歡女兒,但自認為還沒有到阿媛這樣的地步,仿佛兩人就是一體的,他要是介入簡直就是十惡不赦。
“那我總得抱著你睡吧。”陸大人坐在床沿,無奈地看著母女倆。
阿媛半躺著,將蕾蕾擁在了懷裏,抬頭看他:“你睡裏麵去啊。”
陸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