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楚妍,李文靜就生氣,她怎麼也沒想到楚妍能把她兒子給迷成這樣。如果是以前她很樂意兒子跟楚妍交往,可現在楚家什麼身份,那是壞分子。兒子要是跟楚妍結了婚,他們家可是要受到連累的。
別的不說,隻說這個下地幹活的工分就是一個問題。
見他娘生氣,董立誠趕緊跟他娘保證,“娘,我們現在說的是陸家的丫頭,你扯妍妍幹什麼?再說了,我不都答應你娶別人了,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就說妍妍不好。那成分的事也不是她願意的。”
妍妍,妍妍,兒子的眼裏隻有這一個妍妍,李文靜氣不過伸手戳了戳兒子的腦門。她手上指甲長因為常年幹活裏麵都是黑泥,這一下原本也沒用力,結果就這麼把董立誠的腦袋給戳破了皮。
“嘶”董立誠忍不住嘶嚎一聲,腦袋的疼痛讓他忍不住使勁兒拍開了他娘的手。
按理講這個時候李文靜就應該收回手指,也不知道是不是董立誠的手太快,她來不及收回來,手指就這麼順著他的臉頰滑了下來,在他的臉色劃出一條血痕出來。
這一下不說董立誠,李文靜自己都嚇傻了。“兒子你怎麼樣?”幾個兒子裏,李文靜最喜歡的就是這個小兒子,平日裏別說打了,罵兩聲都舍不得。如今見兒子滿臉鮮血,嚇的顫抖不已。
董立誠的爹董老大聽見聲音趕緊出來,看到血肉模糊的兒子,再看看李文靜,他想也不想的上去就是一巴掌。“臭娘們看你幹的好事,我兒子要是有個什麼,老子削了你的皮。”
人人都說董老大老實忠厚,誰也不知道他在家裏是這樣的德行。
董立誠的其他兩個哥哥也出來了,不過他們沒出聲,隻是站在門口看熱鬧。
李文靜看看自己的手指,明明她就是跟平常一樣,輕輕地點了一下,怎麼就劃破了臉呢?她的手上還沾有鮮血,血紅一片晃人的眼睛。
董立誠捂著臉頰,看到滿手的鮮血,暴躁的說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趕緊給我錢去衛生室拿藥啊?”董立誠各自不算高,唯一能看的就是這張臉了,如果這張臉毀了,他不能確定楚妍會不會變心。
而且臉上有疤,他也怕別人異樣的眼光,還有將來的工作問題,要他一輩子在農村種地,董立誠是不甘心的。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埋怨他娘,“你說說你了留那麼長的指甲幹什麼,現在好了,也不知道有沒有細菌。”
李文靜唯唯諾諾,早已不複剛才的趾高氣揚。她被兒子訓得不敢抬頭,隻低著頭把錢遞了出去。
董立誠冷哼兩聲,伸手奪過錢就準備去衛生室。結果他剛轉過身沒走兩步,人就摔在了地上好死不死他前麵嘴邊正好是一攤雞屎。董立誠摔倒的時候下意識的張開嘴準備呼救,雞屎就這樣毫無征兆的被他咬進嘴裏。
董立誠的二哥看到這裏忍不住笑出聲,老三這是平日裏壞事幹多了,老天爺都看不過眼啊。遭報應了吧,活該。
董家二哥為什麼對董立誠這麼大的怨氣呢,說到底還是爹娘偏心造成的。董立誠會裝,還總是說自己學習好,是個讀書的材料,結果為了讓他上學就耽誤了不討爹娘歡心的董二哥。
如果隻是這樣也就算了,前幾年董二哥到了結婚的年齡,家裏正準備給他相親呢。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對方要的彩禮也不算高,隻有十五塊錢,外加一袋子糧食。他爹娘都答應了,結果呢,就因為董立誠說要買什麼東西送禮缺錢,就把錢都給了董立誠。
訂好的婚事就這麼黃了,你說董二哥能不生氣?
當時董立誠說的可好聽了,我送了禮到時候就能找一份好工作,一個月的工作就有近二十塊,到時候他發了工資先給二哥娶媳婦。
嗬嗬,這話說的多好聽啊。
也是他傻真的信了董立誠的鬼話。
他也是後來才知道,什麼買東西送禮找工作。買東西送禮是真,送的是那個在牛棚改造的楚妍。楚妍因為要幹活,皮膚粗糙了,她嫌棄蛤蜊油油膩,非要用什麼雪花膏。一瓶雪花膏兩塊錢,加上他平時攢的錢,董立誠買了十瓶雪花膏送給了楚妍。
十瓶雪花膏,楚妍不隻是抹了臉,順帶著還當什麼護膚品擦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