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舍友,齊毓。
齊毓一頭長卷發,麵目清麗,身形高挑。
她一見到鬱喜,就親親熱熱的打了個招呼:“你好呀。”
鬱喜也回之一個笑容。
臨近下午,另外兩個舍友也來了。
四個姑娘,互相介紹了姓名,彼此隨意開幾句玩笑,初次見麵的隔閡,便消散不少。
柳香冬沒有久待,同鬱喜在外頭吃了午飯,叮囑她好照顧自己,便坐高鐵回C市。
軍訓結束後,便開始正式上課。
第一節課,便是德語課。
她們四人不約而同記錯上課教室,錯過了第一堂課,鬧了個笑話後。
餘下的日子,倒是與往常無異。
轉眼,炎熱酷暑早已遠去,凜冽隆冬將至。
2013跨年夜那天,第一場初雪紛紛而至,天地間,一片蒼茫的純白。
鬱喜在當晚,收到了一個包裹。
她打開來,裏頭是剛上市某奢侈牌子的筆記本,淡粉色的,小巧精致。
鬱喜說不上來,她是什麼心緒。
齊毓湊過來,低聲歎了句:“這大陸還沒得買呢,誰送的呀我托我小姑在香港帶一台,都一個月了,還沒搞到呢。”
其餘兩位舍友也探身過來,曖昧一笑:“是追求者?”
鬱喜搖搖頭:“不是。“她頓了片刻,粲然一笑,”是我曾經追求過的人。”
第十七章
十二月份,梁淺和二姨吵了一架,小姑娘一氣之下,買了張火車票,投奔鬱喜來。
鬱喜盡地主之誼 ,帶著小姑娘好好玩了幾天,臨要走的當晚,一塊去聽了演唱會。
是個息影多年的歌後最後一次開腔,噱頭招人,演唱會的門票炒的水漲船高。
鬱喜手裏的這兩張輕飄飄的門票,還是溫蟬給拿來的。
梁淺顯然很激動,哇哇叫:“姐,你也太給力了吧!”
鬱喜沒去忖度溫蟬是如何拿到這門票的,怕忍不住拐個彎,便想起那人來。
演唱會地點在奧體中心,還未到入場時間。
檢票門口,已經擠滿了烏泱泱的人群。
料峭夜風,一張口,便是一團白茫茫的熱氣。
鬱喜凍得腳底發涼,忍不住將棉服的帽子戴上,反觀梁淺,精神活泛,一點兒也不懼冷。
有這麼一刻,鬱喜覺得自己老了。
捱到七點,前方人群這才有鬆動的跡象。
藍色的熒光棒,點亮了這片人海。
鬱喜置身其中,倒是幾分茫茫然。
十年前,唱腔感人的歌後 ,時隔幾年後再開腔,卻頻頻走音,幾首歌不在調上,當真是荒腔走板,一場鬧劇。
鬱喜低頭玩手機,梁淺直言她暴殄天物,兩千塊的門票卻隻是換了個地兒玩手機,並道:“姐,你別那麼明目張膽呀,好歹遮掩點,我怕許歌後的粉絲見你這樣會過來揍你。”
鬱喜哭笑不得,隻好抬頭,裝作努力融入其中的姿態。
直到後頭,倒是真真地聽進去了,卻是因為那首歌,齊毓曾唱過。
心聲安葬在岩洞,上帝四次三番在愚弄
聽得見耳邊風,難逃避你那麵孔,
越要退出越向你生命移動。
......
身份遠記憶深浮塵滴進覺悟寺?
霧裏看花沒有發生任何事
.....
淩晨一點,黑色車身隱在夜色中
剛從演唱會出來,溫淳之開車送凜然回去。
臨到凜然公寓樓下,凜然卻沒急於下車,遲疑了片刻,問:“要不要上去坐一會兒?”
男人顯然不在興致上,眉心微攏,將煙撳滅在煙灰缸裏,淡淡道:“不用,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