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點了點那藥水瓶:“這是最後一瓶?”
鬱喜幹澀地嗯了一聲。
這樣的場景,有幾分熟悉。高中那會,他也曾陪著她在醫院裏掛點滴,
那時她眼皮子淺,滿心滿眼都是跟前的這個人。也曾橫刀立馬於大雪中,不問前塵不問歸處,隻要他這個人,天真蒙昧的感人。如今一腔孤勇散盡,隻剩畏首畏尾。
半個小時後,護士來給鬱喜拔針。
兩人出了校醫院大門,凜冽寒風撲來,鬱喜縮了縮身子。
溫淳之看她一眼,伸手將人攬到懷裏。
鬱喜抬眼看看他,抿抿唇不語。
溫淳之顧忌她發這燒,特意帶她去了一家私家店,然而鬱喜倒是白費他這一番苦心。
她舌苔吃什麼都隱隱有幾分苦味,喝了半碗粥,便作罷。
溫淳之倒也沒逼她,隻是離開時,經理麵帶幾分誠懇再三詢問是否飯菜不合胃口,倒是弄的鬱喜不太好意思。
回到公寓,洗完澡吃了藥,她便躺下休息。
溫淳之倒是也沒忙別的事,將枕頭豎在身後同她說著閑話,鬱喜趴在他的懷裏,藥效的作用,昏昏欲睡。
睡到後半夜,後背悶出濕汗來,鬱喜惺忪睜開眼。
屋裏隻亮著一盞台燈,溫淳之依舊是她入睡前的那個姿勢,虛闔著眼簾,身上的白襯衣因為睡姿起了幾道折痕。
鬱喜想去倒水喝,剛推開被子,身旁的男人倏然醒來:“不舒服?”
鬱喜搖搖頭:“我想喝水。”
溫淳之掀開被子:“在床上等著。”
鬱喜裹著被窩,去翻床上擱的雜誌。
溫淳之在床沿坐下,遞給她一杯溫水。
鬱喜捧著水杯,小口小口的啜飲。
溫淳之還真是見不得她這麼一副焉焉的樣子,像隻奄奄一息的小貓。
一覺醒來,窗外落了一地的白淨。
鬱喜掀開一道窗簾去看,即便她是北方人,然而對初雪總帶幾分期盼。
溫淳之從外頭進來,見她開著窗看雪,眉頭不由一擰,抬手過來不由分說關了窗。
小姑娘眼神幾分失落:“你幹嘛呀?”
溫淳之點了根煙,閑閑道:“病還沒好全呢,就吹冷風?”
鬱喜道:“這不是快好了嗎?”
溫淳之攬著她,手指虛虛環著她的手腕:“也不看看這幾天,瘦成什麼樣了?”
他含著她的耳朵,啞聲說:“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第五十章
十二月一日晚,那是極其平常的一晚。
鬱喜從宿舍浴室洗漱出來, 就聽鍾聲麵色幾分寂然:“邱任去世了。”
鬱喜聽不大清, 問:“誰?”
鍾聲道:“就是邱任呀, 演過《宮沉》的那個男二, 聽說是自殺的。”
鬱喜幾分恍然,雖然她對娛樂圈裏的演員認識的不多, 但這一位還是聽說過的。選秀節目出身, 後來因為歌唱生涯不景氣, 慢慢轉戰演藝圈,也出演過挺多電視劇,但大多數都是男二男三的角色。
程岑呐呐道:“這也太突然了。”
宿舍的氣氛霎時陷入沉寂。
很奇怪, 明明是和她們八輩子打不著關係的人,這一刻三人都沉默不語,心裏幾分寂然, 說不上來緣由。
鬱喜的頭發還濕漉著, 她登陸微博,此時微博熱點便是邱任死亡的消息。網絡上關於邱任自殺的版本千奇百怪, 說的言之鑿鑿, 好像親眼所見。
鬱喜倒是沒多瀏覽, 便要退出微博, 手指不隻點到哪個按鍵, 微博上倒是跳出另一則娛樂八卦。
新晉小花旦凜然疑似和W姓金主舊情複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