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伊臨出門前扭頭望了一眼床上的霍睿州，心底說不出的滋味。
霍睿州，五年前我負了你，現在又傷了你。
這輩子，我們兩人，到底誰是誰的劫難？
董伊歎了口氣，跟著警察上了警車。
“你和霍睿州是什麼關係？”警察開始正常問詢。
“以前交往過。”
“你們為什麼去開房？”
董伊愣住，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
董伊想起那些變態短信，在沒有從霍睿州嘴中得到一個合理解釋前，她不打算告訴警方。
“這個要問他，因為房間是他開的。”
“你的作案動機是什麼？”警察執筆的手頓了頓。
董伊抬頭看向警察，有些茫然。
“為什麼拿刀捅他？”警察換了一個通俗易懂的提問法。
董伊的身體抖了一下，眼睛開始發酸發脹，轉瞬間便有滾燙的淚水落了下來。
這一哭，從小聲啜泣變成了掩麵痛哭。
將這幾日所有的委屈和憤怒，還有疑惑不解，都變成眼淚發泄了出來。
霍睿州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要把我逼到這種瀕臨崩潰的地步？
他究竟是還愛著自己，還是在報複自己……
這場問詢終是在董伊無法刹車的痛哭中告一段落，但她身上的嫌疑重大，不能離開警方視線。
在看守所的董伊，仿佛隻有皮囊存在，靈魂卻不見蹤跡。
整個人像空洞的木偶，沒有一點生機。
過了一日，看守所中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他醒了。”杜思琪看著董伊，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董伊的眼珠子終於轉了轉，卻依舊沒有開口說話。
“他要見你。”杜思琪拿出一身幹淨衣裳，扔到了董伊跟前。
董伊原本毫無波瀾的內心猛地掀起一陣漣漪，心髒也開始鼓鼓跳動。
真相，終於可以大白了嗎？
醫院。
董伊站在病房門口，隔著半掩的門和霍睿州四目相對。
霍睿州情緒有些激動，掙紮著想直起身子，奈何傷口位置隱隱作疼。
“對不起……”霍睿州一改之前冷漠常態，神情有些落魄。
董伊走進去，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沉默不語。
“有些事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我……從沒想過要傷害你……”
霍睿州的情緒也有些董亂，他隻是想見見董伊，確定她平安無恙。
“為什麼？”這是董伊唯一想開口說的話。
霍睿州垂了垂眼眸，臉色又蒼白了幾分。
“我控製不住我自己……”
“你知道嗎？我是準備一刀把那個男人捅死，然後再自殺的。”
董伊看著霍睿州，她始終都無法將眼前這個男人和給自己發汙·穢短信的男人並為一談。
“還好你紮偏了，我們都沒死……”霍睿州扯了扯嘴角。
“霍睿州，是我從未真正認識你，還是分開這五年你已經變了一個模樣？”董伊覺得眼前的男人非常陌生。
霍睿州苦澀一笑，閉上眼將眶中的薄霧逼散。
“警方那邊我已經說清情況，視頻也已銷毀，你隨時可以離開南城。”
霍睿州再次睜眼，雙眸中已經恢複了最初的清明。
董伊認真凝視著眼前的男人，心口堵得難受。
“霍睿州，你還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