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睿州看到董伊半夜醒來，並沒有太多驚訝。
他抬手將手中燃著的半截香煙掐滅，放進了煙灰缸中。
“餓不餓？要吃點東西嗎？”霍睿州淡聲問著，自動忽略了董伊臉上的震驚表情。
“你怎麼在這裏？”董伊清楚自己問了一個很沒水準的問題。
“這是我的房子。”霍睿州挽起衣袖，輕聲回應。
董伊臉色白了白，看來那杜思琪對自己說過的話，能相信的成分都要再三斟酌。
“我這就走。”董伊小聲說完，側身就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但她整個人還是有些恍惚，抬腳亂了順序直接一個踉蹌。
眼看會摔倒在地，霍睿州一個健步跨了過來，穩穩扶住了董伊。
“我走，你別走。”霍睿州知道董伊是在排斥自己。
董伊站穩後，往後退開兩步，讓兩人保持安全距離。
“思琪用這種方式將你留在這裏，我替她說聲抱歉。”霍睿州走到門邊，卻遲遲沒有伸手去拉門柄。
“這難道不是你默許的嗎？”董伊看著霍睿州，語氣中帶著一絲克製後的憤怒。
霍睿州愣了愣，沒有急於解釋：“當我知道後，你已經睡下了。”
董伊看霍睿州的語氣不像撒謊，便垂下了眼眸。
“生活還要繼續，我們不能再被彼此影響了。”
董伊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沒有穿鞋，赤腳踩在木地板之上。
“對不起……”霍睿州不敢輕易揣摩董伊的想法，隻能將自己的情緒表達出來。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當初的離開害你變得這副模樣，是我親手拿刀捅了你。
“那一刀，我從來沒有怪過你。”霍睿州緩緩搖頭。
“總之，就當做扯平了吧。”董伊輕聲說道，依舊低著頭。
霍睿州看著燈光暈影下，董伊那濃密的睫毛輕輕抖動，看著她輕聲開口說話時，嬌紅的唇瓣一張一合，突然就沒能控製住自己手的舉動。
他緩緩伸出右手抬起董伊的下巴，捎帶用力地逼迫她仰頭直視自己。
“我們之間，怎麼扯得平呢……”霍睿州低沉說著，眼神有些迷離。
董伊感受著他指尖傳來的熾熱感，呼吸也變得有些不順暢。
她剛張嘴想說什麼，霍睿州已經將他的食指挪了過來，放在她的下唇上輕輕撫摸。
董伊猛地一吸氣，嘴唇也不由自主地輕輕顫抖。
“怕嗎？”霍睿州低聲問道，嗓音猶如黑夜的暗風拂過。
董伊閉上眼睛，根本不敢直視眼前的男人，還有他那不安分的手指。
“我還是想你，怎麼辦。”
霍睿州的聲音帶著一絲沙感，董伊能明顯感覺到他的呼吸離自己越來越近。
董伊猛地吞咽一下，恍惚著將眼睛睜開。
“是你在想，還是另一個你在想。”董伊小聲問道。
霍睿州指尖上淡淡的煙草味，縈繞在她鼻尖，充斥了她的整個嗅覺。
一呼一吸間，盡是他的氣息。
霍睿州沒有說話，他低頭靠了過來。
英挺的鼻尖時不時觸過董伊的臉頰，與她玉蔥的鼻尖蜻蜓點水一番，保持著曖昧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