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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破案(感謝書友曆史啥時真實盟主)(2 / 3)

“還是典房好。”

保正笑道:“是極!話說回來,咱們街坊也多是賃居在此。”

“哦?”章越這倒是不明白了。

保正解釋道:“咱們此街樓屋大半都是山上皇華寺的寺產。”

“皇華寺的僧人慈悲為懷,不僅對山下門市店鋪租賃錢收得極低,還不催租,甚至還借給他們本錢作生意。”

章越點了點頭,朝廷對寺廟免稅,而寺廟也充當這個時代的社會救濟的作用。

當然住這的人,也要遵守寺裏的規矩並給方便。比如僧人來歇腳喝茶,要提供幫助,並且街上的店鋪貨郎不許賣酒肉之物給山上僧人,否則必收回屋子,追回本錢。

“你可先知會皇華寺,再去房牙那掛賣。不過皇華寺僧人一向喜歡急人之難,再說了我與皇華寺的監寺,副寺都是相熟,保證你吃不了虧。”

章越想了想道:“大哥去建陽交代我一切聽保正吩咐,既是如此保正安排便是。”

話是這麼說,章越還是借了張高麗紙,寫了一張賣房的題門帖於房前。

次日,皇華寺一名副寺,一名監收下山問給章家這樓屋估價。

他也沒壓價,而是出一百二十貫抵賣這屋子,但典賣隻能出五十貫。無論典賣抵賣,章家兄弟也可繼續在此住下,每個月隻要納兩百錢的租賃錢即可。

章越對這價錢還是很滿意的,不過仍是習慣性的討價還價了一番。他說自家當年一百五十貫買來時,水南新街還未如此繁華。

如今此屋除了居住,前院改了一半再擴建作為門市。水南新街是屬於近郭草市,商賈在此交易不必入城,則可免征住稅。

副寺聽了章越這一番言語,也沒有多說,而是認可地將抵賣的價錢加到了一百五十貫。章越大喜,不過依然向副寺說還要等章實從建陽回來才是。

然後保正招待副寺,監收在水南新街吃素齋。

宋朝的酒樓很有意思,一層稱廳堂,二層稱上山。眾人臨軒而坐,正好可以看到南浦溪的景色。

遠處青溪如鏡倒映著山色潺潺而流,溪水下遊十幾艘竹筏,走舸正溯流而上。

艄公拿著竹篙左右輕點,停泊於水次碼頭,這有所塌房,可以假賃城郭間鋪麵宅院及旅客寄倉的物貨等。塌房之前幾個赤胳膊的漢子推著幾輛太平車反複往返運貨。

副寺向章越道:“二郎天資極高,聞一而知十,乃老僧生平見過最有慧根之人。當初老僧曾有意渡他入佛門,可惜二郎沒有答允,老僧甚是可惜!”

就這坑弟坑兄的二哥?

章越問:“大師,二兄也是無緣!敢問大師近來可有湖州來的吳姓絲商來寺內進香?”

皇華寺裏有大片僧房,以供遠道而來的香客下榻,有時收容無家可歸的信眾。

眼見他相問,副寺如實道:“確有,這位吳檀越可謂多遭劫難,這幾年經營賠了不少錢,數日前本要往福州販絲,路經此地,結果絲貨又燒火厄。因沒有容身之處,故而借本院僧房下榻數日。”

“哦,這位吳檀越還住在寺中嗎?”

“聽說還要盤桓兩日,等一位好友一起返回湖州。怎麼你與這位吳檀越有舊嗎?”

何止有舊啊。

章越點了點頭笑道:“吾二兄與他有舊。聽聞此事心底十分難過,本待拜訪還是作罷,相見爭不如不見。”

“也是,相見爭不如不見這一句實好。”

等副寺離去後,保正詢問道:“三郎你詢這吳絲商作什麼?衙門都判了,難道你還要去人家那把錢討回來嗎?不要再生事了,否則趙押司那又有口實對付你們了。”

章越聞言點了點頭道:“多謝保正提點。是了,咱家店裏有似有個二十多歲,右臉上有個銅錢大胎記的夥計,保正可有印象?”

此人正是章越在夢中見得的,記得是自家夥計,卻不知叫什麼名字。

保正笑道:“這不是住平埠洲的喬三嗎?記得記得,當年其父母生他時,欲不舉,後來是你爺爺見了可憐,拿了一千錢接濟,這才讓他活下來。後來他成丁沒有生計,也是你家大郎作善事顧養他作夥計,在店裏安著。”

章越恍然,心想還有這情分。

保正道:“是了,正巧出事那晚就喬三在。”

章越起身道:“保正我出門一趟。”

“你兄長出門前不是叮囑你好生在家讀書,將來再給找個學究?你整日往外跑作什麼?”

章越歎道:“咱家這處境,哪還能再請得起學究教我讀書。我想出門轉一轉,看看能找什麼活計?”

曹保正聞言一愕,隨即點點頭道:“明事理多了。你多與大哥一並分擔著些,眼前這坎遲早是會過去的。有這誌氣,我也是替你歡喜啊!”

章越笑了笑,保正還是不明白自己。

他做人倒有一條原則,平日得罪我沒啥的,但受過我恩惠的還敢這般,用盡一切辦法也要搞死你。

當即章越出門,然後過了水南橋進城,先依保正指點去喬三家一趟。

走到喬三家時,章越知其家光景不好,但還是沒料到到這個地步。他的妻兒餓得依在門邊走不動路,從她的口中得知喬三家早已斷炊,昨日喬三好容易借來些錢去街上買吃食,結果到今天也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