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9章 失落的呂惠卿
鄧綰走後，練亨甫，呂嘉問二人又至。
練亨甫，呂嘉問言，如今朝臣們連疏相攻呂惠卿後，天子已是下讓他今以本官出守別州，沒有加觀文殿學士，而是被貶離開的。當初馮京出外因鄭俠案牽連都有加觀文殿學士，可呂惠卿卻沒有此待遇。
王雱聞言道：“呂吉甫為人你們誰有我清楚？當初他手握大權時，既欲害我叔父，又害了丞相，此事不可算了。”
“我已讓鄧綰處置，你們二人也需協力此事。”
呂嘉問問道：“鄧中丞是怎麼打算？”
王雱道：“鄧綰膽子太小了，說什麼將呂惠卿貶至嶺南，也就罷了。既是要去嶺南，便真絕了他歸路嗎？”
呂嘉問吃了一驚，貶去嶺南還不夠嗎？要知道貶官去嶺南便與死無異了。
練亨甫道：“大郎君說得是，索性就將呂惠卿下獄拿問好了。”
將宰相下獄拿問？
呂嘉問的駭然已是無以複加了，這是使來俊臣手段麼？
卻見王雱露出欣然之色道：“說得好，這方才是幹大事的，葆光勝過鄧綰多矣，他是官越大膽子越小矣。”
練亨甫謙虛地謝過，當初太學之案，便是他向王雱揭發，最後至章越被貶秦州通判。
不過呂惠卿已是很慶幸了，他終於退了，若再晚個數月，說不定連半點體麵都沒有了。
其妻道：“叔叔他又在罵叔嫂了，說她不忠，我想請你去看看。”
二人走後，王雱走回書房，卻見其妻正候在一旁。
“說得好！”呂惠卿仰頭大笑。
不過呂惠卿卻很大度，臨別之際將自己用過的筆墨鎮紙等物都贈給了這些堂吏們。呂惠卿在中書時對這些堂吏還是相當不錯的，平日沒有少給恩惠。
“但你們放心，我們既要辦萬世之事，也不會不容你們吃半點虧。”
楊柳絲絲弄輕柔，煙縷織成愁。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而今往事難重省，歸夢繞秦樓。相思隻在，丁香枝上，豆蔻梢頭。
而王雱也忘不了呂惠卿羅織大獄要害王安石之事。此乃王雱的底線，誰敢不利於王安石，王雱就要致此人於死地。
呂升卿心底一凜問道：“兄長怕是不能善了？”
“謝過大郎君！”
靠著揭發他人上位，練亨甫已是嚐過了甜頭。
王雱見之不悅道：“我正與人商量大事，你怎麼又來打攪。”
……
就待下屬上，呂惠卿一向賞罰分明，隻要給他辦事的，絕不吝嗇好處，當然敢得罪他的，也一定沒有好果子吃。
呂惠卿自嘲道：“不妨事，船到橋頭自然直。王相公，章度之都是有大才幹的人，能與他們作對手，也不算辱沒了我呂六。”
頓了頓呂惠卿又道：“再說了，以後身至陳州了，有些事情，我也指望著他們能給我通風報信。”
呂惠卿自嘲道。
所以盡管是官居參知政事，呂惠卿不僅沒有以資政殿學士身份出外，還落了個罪籍。
“以本官知陳州！”
不過成婚一年後，王雱被好友說了幾句自己有些沉溺閨房之樂，並心生不喜，有些疏遠了妻子。之後又是一心一意輔助其父變法的大業上，夫妻同房也少了。
他忘不了其妻得詞時那又驚又喜的樣子。